他不接话,唱独角戏的吴禹也无聊啊,他趴在床栏杆上,看着陈恃低着头在那儿捯饬着手机,他问:“你看什么呢这么有劲儿?”
“哦。我忘了跟你们说了,周末不和你们去爬山了。”陈恃的注意力还在手机上,也没看他,“我另有事儿。”
吴禹看着他那样子,心道,我又不眼瞎,瞧你那神思不属的样子,还能不知道你另有事儿啊!
不过心里埋汰归埋汰,他还是忍不住八卦,“你周末干什么去啊?和谁去啊?”
这最后一句特点题,是这两句话中的灵魂。
陈恃查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也有了心情回他,“玩儿。” 他避重就轻。
吴禹直接一个白眼,这厮说了等于没说。
“你要不想说就不说,别找废话来糊弄我啊。” 他埋怨。
陈恃呵笑一声,从手机上抬眼看吴禹。他虽在笑,但面上全不是那个意思, “你还知道我不想说啊。”
得了,连给自己找了几次不痛快,这回轮到吴禹想给自己抽一巴掌了,叫你该!
“行行……您老最厉害,我不问了还不成么。回头等费斯回来我就把这信儿告他。”说到这里,吴禹面色就有些愁苦,“你要不去的话,那孙子指定放鸽子!”
陈恃摇头,“不会。他喜欢拍照,秋日的山景打发不了他,不还有山上的日落、日出等着他么。”
费斯是玩镜头的,赶上个寒暑假背着一个相机包,再好的夏月雪景也就这么留下了。
“这话有理,那小子确实是这个德行。”
*
往日不到图书馆闭馆,秦谙西是不会回来的。今晚回来得这么早,她也是想将魏曳这桩事解决了,只是刚走近宿舍门,就听见里头传出的说话声。
“她那般不要脸,你还给她脸干什么?这也就是你,要换成是我,我上去就给她一巴掌!这年头真是做什么不好,偏做那些个插足的小三!真是不要脸,也不知道她们家什么家教。”这声音是请了半月假终于回来的杨乐乐。
秦谙西脾气不是个好的,听到这里也到了她耐性的临界值了。
她一把将门推开,语气微冷道:“我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不知道我们这里还出了个法官了啊。”
泛着凉意的视线将场内几人一一扫过,待看到苏然也在时,秦谙西的视线一滞,而后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她回来的突然,在场的三人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杨乐乐被抓了个现成,脸上没有半分尴尬不说,看那神情倒还挺得意洋洋的,哪怕后头就被秦谙西那么怼了一通,她也不怎么生气,反倒是因为秦谙西怼回来的那番话没有她刚才那番杀伤力大,她倒挺有压了秦谙西一头的高兴劲儿。
魏曳则是将头偏了过去,不看秦谙西。一是她这会儿心里还存着气儿,自然看秦谙西不顺眼;二便是中午那会儿她和秦谙西对上过,没从她手里讨到便宜不说,还被她吓了一通,这会儿自然是有点露怯的。
苏然则是三人里头最尴尬的,她和秦谙西关系最好,虽说她没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但杨乐乐刚才那番话毕竟是当着她的面儿说出去的,她没制止不说,偏还让秦谙西见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