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重也得去医院,至少得去校医室吧!”
“你小声一点说话……”雨宫时司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很费力似的拉了及川彻一把。他口干舌燥的,但水杯早就空了,于是干脆将水杯塞给及川彻,“帮我接一杯水来。”
及川彻不满地嘟囔,“去校医室就有水喝。”
雨宫时司被逗笑了,“没错,但是校医室有消毒水的气味,我喝不下。”
“你不要闹了,下午的课结束我就会去医院。之前跟你说过的,你忘了吗。”
“倒是没忘……”及川彻小声嘀咕。
雨宫时司点头,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午餐过后,他趴在桌上想要休息。及川彻搬过椅子坐在旁边,明目张胆地开始检索去年十月份,他在意大利就读的学校附近是不是有过什么恐怖分子的活动。
他晃眼看见了关键词,忍不住开始笑,“你怎么不背着我一点?”
及川彻咬牙切齿,恨恨道:“因为昨天就搜索过了,什么都没找到!”
“那你今天是改变主意,想要我坦白从宽?”
“不,我想过了。”及川彻哼哼两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可以去问敬之哥。”
“……那还是不要了。”雨宫敬之拉过及川彻的手,压在了自己颊侧,“你不要跟他说这些事情。”
及川彻脸色难看,“你不要告诉我,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雨宫时司闭了闭眼睛,已经觉得困倦到极点了。
“他知道,但是你不要去问他。等我休息好了……”
及川彻毫不怀疑,雨宫时司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够达到所谓的“休息好”的状态。
他苦着脸看着闭上眼睛的人,头一次觉得两年的时间确实太久了。但雨宫时司已经将话说到了那个地步,他自然也只能耐心等着。
如果什么事都没有,维持现状的话,及川彻觉得自己是可以再耐心等等的。
可糟糕的是,下午的课刚开始,雨宫时司的状态就已经发展到了老师都无法坐视不理的程度。
他面色惨白,唇却青的厉害,上课的老师不得不放下教案让别的同学自习,而后朝着这个角落走来。
“雨宫?”
雨宫时司不甚清醒,被叫了名字,下意识撑着桌沿站起身来。
这时候,及川彻才知道雨宫时司根本不是“小问题”而已。他坐在后面,清楚看见雨宫时司的身体歪歪斜斜的,撑着桌沿的胳膊不住在颤抖。
“老师,他低血糖,我送他去医务室。”
老师点头放人,及川彻强行将雨宫时司带了出去。刚走到楼梯拐角,雨宫时司就将他推开一些,“好了,我自己走……”
“喂,你这个状态明明就……”
后面及川彻在说话,但其实雨宫时司没能听进去。他紧紧抓着楼梯扶手,手背上青筋毕露,几乎没有知觉的右腿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可手臂又无法很好的稳住身体,这就导致他每往下走一步,身体就踉跄着像是要朝着侧面倒过去。
及川彻站在后面,一看那个背影,终于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哪里。他红了眼睛,反复吞咽唾沫总算是压下喉咙哽痛的感觉。
而后他快步朝着雨宫时司走过去,“好了,我什么都不会问的。我就送你去校门口……”
正说着,楼下几个搬着桌椅的学生突然闹哄地涌了上来。及川彻的“小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看见说笑的人撞上雨宫时司的肩膀。
雨宫时司没能站住,搬东西的学生也没能稳住桌椅,眼看着东西朝着雨宫时司倒过去,及川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阶梯都没来得及看清,已经大跨步朝着雨宫时司冲了过去。
发生事故,刚刚还说笑着的人立马慌了神。有人在道歉,有人在挪桌子,及川彻头都没抬,大致检查过雨宫时司的状态,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给岩泉一和松川一静发了消息。
岩泉一还在上课,赶出来一看,没管站在旁边认错的几个学弟,看见及川彻怀里的人眼睛都没睁开,难免也有点慌了神。
“怎么回事?”
及川彻呼出口长气,“帮我送他去校门口……樱木先生应该等在外面。”
岩泉一和松川一静将雨宫时司搀起来,回头看了眼及川彻的脚腕,“那你呢?”
“我去校医室。”借着后来一步的花卷贵大的力,及川彻总算是能站起来了。
“他不想让我看,那我就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