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云起之想,他就是畜生。
欲望、贪念、情欲,他完全控制不了。
云起之搜寻的相关记录中,半兽化相对好控制,全兽化的状态控制起来就很有难度。
真巧。
云起之想,他和宴景鸢都拥有第二形态。
当然,宴景鸢并不清楚他拥有第二形态,宴景鸢知道的只有一点,他有病。
云起之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有发情期的事实。
当然难熬,最开始也很难接受,但人就是这样,无论遭遇任何糟糕的事情,他们能够做的就只有接受,并且,为了能够更好地活着,他们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更加舒适。
他们会不断地影响着身旁的人。
原本认为不正常的关系,在潜移默化之下变成正常。
过去觉得无法理解的事情,进入情理之中。
界限逐渐变得模糊。
脑海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云起之的手上是一个刚洗干净的餐盘,他需要将之放到沥水架上。
忽然……
宴景鸢从云起之的身后抱住了他。
因为忽然的拥抱,云起之手上还粘着水的餐盘落在了水池。
——咔嚓。
餐盘碎裂的声响在耳畔响起,视觉上是碎裂的瓷器,一片片散落于水池。
看得到眼前的狼藉,云起之理智上想着要收拾,而感官上,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宴景鸢的触碰上。
宴景鸢的身形高大,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完全罩住了云起之。
云起之并不算矮,一米七五的身高,不过,可能是因为饮食不规律,他整个人显得非常纤弱,宴景鸢从云起之的身后能够将他整个人拥抱在怀。
宴景鸢将头埋入云起之的脖颈。
他温热的唇瓣贴在云起之白皙的脖颈柔嫩的肌肤上,这是细细密密的亲吻。
十八岁那一年,属于人鱼的第一场发情期以汹涌的方式淹没云起之之后,他会和宴景鸢一起度过最难熬的几天。
哦。
当然。
他们从来没有跨越过最后的界限。
他们的亲密接触来源于“病”,字面意义上的病。
因为有病,他被帮助是正常,没有跨越最后那一道线,是因为……
他们是朋友,而不是恋人。
宴景鸢的手臂力量非常强大,以拥抱的方式,他将云起之抱起,二人面对面。
云起之双手自然而然地环抱住宴景鸢的脖颈。
宴景鸢的一只手轻轻抚摸云起之的脸颊,说道:“我先去洗洗。”
云起之:“……你确实需要洗洗。”他又补充,“有味道。”
这是正常。
宴景鸢才从沙漠环境中出来,连日来奔波,身上沾染着味道,还有就是……
烟味。
强大的五感下,对哨兵、向导来说烟的刺激性非常强,然而,还是有一大批的哨兵向导们沉迷于烟。
甚至于比起普通人,哨兵对烟的依赖性更强。
虽说刺激,按照哨兵们的说法,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的精神时刻处于错乱的状态,而刺激性强的烟能够抚平他们的焦虑。
明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会渴望拥有。
云起之不喜欢烟味,也讨厌宴景鸢身上的烟味。
宴景鸢轻笑出声,询问:“要和我一起洗洗吗?”
云起之:“……不。”
宴景鸢:“那你等我。”
云起之:“哦。”
宴景鸢走向浴室。
云起之的目光始终落在宴景鸢的身上。
走到浴室门口,宴景鸢像是想到什么,顿住,又走回来,默默将碎裂的餐盘给收拾掉了。
云起之说道:“我来收拾也可以的。”
宴景鸢将碎裂的瓷片倒入垃圾桶,一只手握住云起之的手,这是没有任何伤口,白皙、纤长,堪称艺术品一般好看的手。
就和外貌一样,云起之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瑕疵。
宴景鸢说道:“我担心瓷片会让你受伤。”他说着,将云起之的手凑到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云起之头微微歪起,那双没有波澜的眸子始终注视着宴景鸢。
许多次。
许多许多次,宴景鸢都会给云起之一种错觉,他爱着他的错觉。
宴景鸢放开云起之的手,进入浴室。
水流声响起。
不久后,浴室的门被推开,宴景鸢上半身赤裸,身上留着水滴,浴巾遮住下半身走了出来。
宴景鸢看向云起之。
云起之还位于原来的地方,就是连动作也与之前相同,不过,在宴景鸢从浴室出来后,宴景鸢就成了他眼神的焦距点。
宴景鸢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他走到云起之的面前。
他将云起之抱起,放到了松软的床上。
视觉上这一幕是冲击眼睛的美,也令人感觉身心上的满足。
床是后来替换的。
就和这宿舍中许多物品是宴景鸢为云起之特意购置一般,床也是。
塔中提供给哨兵的床是硬邦邦的金属床,没过多久,宴景鸢就将单人金属床置换为双人床。
他脱下云起之的哨兵制服,随意地丢在地上。
制服内是白色衬衣。
衬衣的衣扣被云起之扣在了第二个位置,裸露出喉结。
宴景鸢眼睫低垂,一颗颗的为云起之解开剩余的衣扣。
柔美的颈线,分明的锁骨,柔嫩的肌肤似乎因为羞赧而染上若有似无得粉,云起之的一切,能够轻易冲击他人的视野,带来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解开最后一个衬衣衣扣,宴景鸢将衬衣丢在地上,他的身体覆盖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