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于申,又回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陈丘,觉得现在这个场合她或许该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于情这么想着,一个跨步越过她哥,开门走了。
于申和地板砖亲密接触了一会儿,嗖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不是?你刚刚说什么?谁知道了?”
陈丘不吭声。
你要是听不见还会摔地上?
于申本来想走,见这情况又回到了单人沙发上,小沙发快成他的了。
“霍庆那厮……你信不信他猜着猜着就给你猜出来了?”
陈丘扫他一眼,“他不会对着你们乱说的,放心吧,而且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这个事。”
于申听这句话听得相当开心,他仔细想了想,既然陈丘保证霍庆不会对着他们瞎叭叭,那陈丘估计说狠话了,再说霍庆本来就怕她。
“成……这次我真走了。”于申放心地点点头,走到玄关处,他站了一会儿忽然扭头:“你不会还要给我爆大料吧?”
陈丘挥了挥手,让他快走。
陈丘看着手机上她妈发过来的消息,知道她妈不回家睡,要在她姥姥家玩,放心地舒了口气。
她朝自己卧室的方向看了许久,才闭眼躺倒在沙发上,就着沙发睡了一夜。
陈丘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腰很不舒服,她家沙发太软,在这睡觉对腰不好。
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耳旁嗡嗡响,挪了下身子,摆好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准备再睡上几个小时就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人碰了碰。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胡央,所以迷迷糊糊中想抓住胡央的手指,但是对方抽离地很快,陈丘几乎只碰到了她的指尖,就握了个空,什么也没抓到。
手机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一直振动。
陈丘在对方即将挂掉电话的时候,眼睛眯开了一条缝。
她抓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扔到了地毯上。
屋里一阵香味,这味道闻着还有点油,是林艺爱吃的那挂早餐。
陈丘不喜欢吃,所以对这味道很敏感,她把脸埋在抱枕上,还是忍受不了这味道污染家里空气。
“林艺,出去吃。”陈丘直起腰,满脸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
等她看清楚是谁后,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这种感觉不亚于有人拿了盆冰水往她头上浇了下来,陈丘猛地站起身来。
“你醒了?”陈丘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再看到八点五分这几个数字之后又想把话收回。
“我买了早饭,双人份,你吃吗?”胡央的声音听着很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人也怎么看怎么难受。
她背着身,手指无意识地点在桌子上。
“吃。”陈丘没犹豫,直直朝餐厅走过来。
胡央别扭地转过来头,坐在椅子上安心地喝豆浆,时不时瞥陈丘一眼。
陈丘吃地很慢,两个人的视线在某个时刻交汇在一起,又不舍得分开。
过了一会儿,陈丘才开口说话:“你昨晚喝了酒,现在头疼吗?用不用醒酒水?”胡央手指捏了下塑料杯子,别过头说:“不用,头不疼,我——”陈丘放下手里的早餐,坐在她对面等她说话。
“昨天的事情,我都没忘。”说完,胡央猛地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然后抛到垃圾桶里。
有些动作总是能拿把她的思绪拉回昨天晚上。
她干了什么,对陈丘说了什么,她都记得很清楚,毕竟本来也没怎么醉……没怎么醉她做的事还比陈丘之前醉酒后厉害。
她醒来的那一瞬间甚至还能想起陈丘说的具体的话。
比如陈丘告诉自己不要忘了昨天晚上她做过的事。
胡央在心里笑了几声,发生了就发生了,那都是过去式了,她都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陈丘不介意,她还敢把自己说的话再说一遍,然后看陈丘什么反应,要是陈丘敢嫌弃,她直接收拾她,作为朋友对方醉酒后的样子又算得了什么。
陈丘以为她不好意思,轻轻笑了声:“没事,我也在你面前醉过酒,干过傻事,失过态,你这次在我面前醉了酒,我心里好受多了。”
某个人可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别人才对。
胡央低垂的头抬了起来,陈丘对上她的目光,她看对方好像也没有多么不好意思,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都是你买的?”
胡央点了点头,又听见对方说,“很好吃,我很喜欢。”
陈丘咽下去油条,扫了一眼豆浆,插上吸管猛吸几大口。
“可我怎么觉得你吃起来那么痛苦呢。”胡央刚刚在内心咆哮了一通,觉得陈丘的脸上随时都会流露出嫌弃人的神色,而刚刚这人快速吃早餐几乎要把自己噎死的节奏就像在呼应胡央的想法一样,她看了半天没忍住说了一句话。
陈丘正把最后一口豆浆往下咽,不是说不好喝,而是跟稠豆浆比稀豆浆真得不适合她。
陈丘随着胡央的一句话,喝下去的豆浆差点全给呛出来。
胡央有点着急地问:“没事吧?”
她问出来的话很生硬,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干涩。
她觉得自己有一种平日里装出来的好形象在醉酒后都露馅的感觉。
“不难吃,我就是太饿了。”陈丘拿纸巾擦了擦嘴,表情跟刚才那个被呛了的人简直不是同一个,胡央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陈丘这表情管理,她打满分。
“哦。”胡央轻飘飘说了句。
陈丘喝完豆浆之后突然笑出声:“我怎么觉得你这句哦那么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