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穆冷笑回应：“她失忆，难道你也失忆了吗？这场诡计背后的真相，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佟佳月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声音沉重且怀着坚定的决心：“灭族之仇，我怎能忘记！但我更要活下去。”她深吸一口气，安定了心神，继续说道，“爱新觉罗氏统治天下已久，江山稳固，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动摇的？是你和其他长老的野心勃勃，才让原本平静的族人们陷入了生存的恐惧之中。”

海穆眉头紧锁，他知道佟佳月的话中有理，他们这一路上的野心与图谋，的确让本应安定的局面生波澜。然而，权力的游戏从未简单，他清楚佟佳月的生存之道，也深谙宫廷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交换。

“娘娘，世事如棋，变数无常。我和长老们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海穆的声音平静而决绝，显示出他作为一名策士的冷硬。

佟佳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知道对抗海穆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谋深算者需要格外谨慎。她轻轻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海穆，你也知道，我一直以族人的安全为重。若非绝对必要，我不愿引起更多的波澜。”

海穆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你也必须明白，历史就是由那些敢于作出选择的人书写的。”

“而那些被历史抛弃的人呢？”佟佳月反问，她的声音中带有一种淡淡的悲哀，“他们也曾有过抱负和梦想，最终却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海穆沉默了片刻，他知道佟佳月的话切中要害。他衡量着她的表情和语调，试图从中寻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条折中的道路。在保障我们族人安全的同时，也不完全放弃我们的理想和追求。”

佟佳月的表情稍显放松，然而眼中仍旧隐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那么，你具体有何计划？”

海穆轻轻地摊开双手，展示出一种开放的姿态：“八旗将领中，确有不少是我们的旧部，现在正值利用征讨噶尔丹的混乱时机。我正打算联络他们，逐渐集结一定的军力。”

佟佳月抱臂站立，她的眼中闪烁着怀疑的光芒，语气带着不信任：“就这么简单吗？在这样的机会下，你竟然不考虑和噶尔丹结盟乃至谋划更大的动作？真不像是你一贯的风格。”

海穆微微一笑，眼中隐约闪过一丝锐利：“娘娘，策略需要随时机变化。现阶段，稳定军心、积蓄力量远比冒进更有利。和噶尔丹的关系，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决定的。”

佟佳月眼神锐利，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你为何私下见胤禩？你之前已经答应过我，不让他卷入这一切纷争。”

海穆摆了摆手，试图以轻描淡写的态度化解这次谈话的紧张氛围，“我只是想见见小主子，顺便给他讲些国史豪杰的故事而已。”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眼神中隐约透露出一丝警惕。

佟佳月声音冷硬，正色警告道：“海穆，我告诉你，保持距离，不要让胤禩涉事。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大臣本职。”

海穆深深一拜，声音坚定却不失敬意：“既然娘娘有命，我自然遵命。”他的面带微笑，语气中却透露出难以察觉的复杂情感，他继续说道：“也请娘娘务必保护好自己，尤其是美丽无双的容颜。”说完这话，他缓缓后退，步履沉稳而从容。长衫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身影逐渐淡入廊柱的阴影之中，最终消失在长廊尽头。

佟佳月目送海穆的身影渐渐消失，额头紧锁，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海穆的聪明和狡猾，同时也理解在宫廷这座大棋盘上，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权力与利益。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佟佳月转身，望向远处的宫殿，沉思着未来可能面临的风波。她深知这场权力的游戏远未结束，每一个角色都或许在下一刻成为棋盘上的猎物或猎手。海穆的忠诚与野心，她必须始终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