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苏醒已是第二日傍晚,而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楚北奕。其实在她刚有苏醒迹象时,一直守在她床边的楚北奕早就察觉到她细微的举动,就一直在她耳边急切地轻唤她的名字。
“云舒……”
楚北奕半跪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云舒动了一下的右手,语气欣喜地唤她,“云舒,醒醒……”
云舒缓缓睁开双眼,入眼就看到一张憔悴潦草的脸,吓得她整整愣了好久才认出是楚北奕。
“楚北奕……”云舒声音虚弱地唤了一声。
对方一副潦草不修边幅的脸,让云舒有点怀疑是不是系统出故障了,好好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主,怎么就变成如今墨水稀少描写的路人甲了。
难道是她睡得太久,男主都变老了!
大脑里,0129无语道:【宿主,人家是为了照顾你才变成这样的。】
“这样啊~你不说,我还以为自己睡了好久呢。”云舒盯着不断唤她的楚北奕看,又嘴欠地补了一句,“久到男主都变老呢。”
0129默默退出聊天框:【……】
脑海安静后,云舒就那么盯着楚北奕不出神。眼前的人一直在急声唤她,可她就盯着楚北奕憔悴的脸看了又看,就是不说话,这可把楚北奕吓坏了。
“云舒……”楚北奕唤她的语气越来越急躁,“云舒,你说句话,同我说句话……”
云舒这才虚声喊了一声:“楚北奕……”
“我在!”楚北奕听到云舒喊他后,眼底闪着光握紧她的右手,缓缓将手贴到他的脸侧,声音颤抖道:“我在的云舒,我在的……”
“楚北奕,我睡了多久?”云舒想动一下身子,可左肩上的伤一动就疼的她冷汗直冒,疼的她倒吸冷气,也吓的楚北奕连忙按住想要坐起来的云舒。
“伤口还未愈合,不能乱动。”楚北奕跪在床边轻按她的肩膀,语气心疼道,“从昨夜你中箭到此刻,已有一日。安太医昨夜为你拔了箭,说箭上的毒性很弱,不会造成致命危险,但左肩上的伤口还需悉心疗养。”
云舒微微松了一口气,突然有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言,“老天都不收我,看来我的命很硬啊~”
楚北奕却把云舒玩笑话放在心上,握紧她的右手自责道:“云舒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对不起云舒……”
“哎呀,没事的。”云舒努力冲他笑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别自责了。”
“云舒,往后我一定护好你,用我的命去护你。”楚北奕眼底倒影出云舒略微惊讶的神色,她觉得楚北奕话里的意思怪怪的。
这话她咋听着有点像有情人生离死别后的海誓山盟情话。
一刻钟后,屋内围满了人。
安太医为云舒把完脉,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他笑着起身与身后神色焦急的楚北奕道,“殿下,王妃体内的余毒已完全清除,日后只需悉心养好左肩上的箭伤便好。”
“多谢安太医。”楚北奕听了余毒已全部清除,这才安心一些。
安太医挎上药箱,又耐心地叮嘱几声,“王妃肩上的箭伤需每日换药,伤口不能碰水,辛辣凉性之物也不能吃,内服的药一日三次要喝够五日,切忌不可剧烈运动。”
苏叶将安太医的医嘱一一记在心里,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小眼神乱瞟的云舒,屋内众人都担心地看着云舒,可云舒自己却表现的很淡然,好似中箭的不是她。
王府外,楚北奕亲自送安太医出府。
安太医站在马车旁:“殿下,王妃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安心养病便好。”
楚北奕感激道:“有劳安太医了。”
“下官之职,殿下严重了。”安太医说着,看了一眼走来的孟心月,告辞道,“殿下,天色已晚,下官便回宫了。”
楚北奕微微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何礼道,“何礼,护送安太医回宫。”
何礼:“是殿下。”
安太医:“有劳何侍卫了。”
随后马车走远,站在楚北奕身后的孟心月走近。
“殿下。”孟心月柔声唤道:“听说姐姐醒了。”
楚北奕眼底尽是寒意,转身冲一脸娇笑的孟心月冷语道:“侧妃顾好自己便好,其他的无需侧妃关心。”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确,是嫌她多嘴了。
孟心月听后,脸一下就冷下,忍着心里的恨意,委屈地小声道:“妾身也是关心姐姐。”
“云舒有本王,无需你关心。”楚北奕冷语丢下一句,径直走进王府,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一旁握紧拳头眼底闪着刀子的孟心月。
等楚北奕走远,孟心月恶狠狠地冷语道:“云舒,今日算你命大。”
一旁的秋桑听到,连忙拉住孟心月的衣袖,看了看四周,小声提醒道:“侧妃,这话可不能乱说!”
孟心月眼底嫉妒之意越来越浓郁,心里对云舒的恨意也到达了巅峰。她心里痛恨只要云舒在一天,她就永远压自己一等,若是云舒不在,自己才有出头之日。
而这邪恶的种子一旦发芽便会长成参天大树。
夜深。
北苑卧房,熟睡的云舒突然被左肩上的伤疼醒,就在她忍着左肩上的伤想要慢慢坐起身时,睡在侧塌上听到动静的楚北奕立刻跑了过来。
“云舒,怎么了?”楚北奕急忙撩起床帏,动作很轻地扶稳有点摇晃的云舒,声音焦急地问道:“是左肩上的伤口疼了?”
“好像是压到伤口了。”云舒忍得嘴唇都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