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普利斯大学根本已经在劫难逃了,这种时候,你还能做点什么?
你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你忍不住显露出一些悲观情绪。
法比安一直注视着你的表情,虽然你一个字都没有说,但他已经从你浅显易懂的神态里知晓你的想法。
“再想想,克里汀,”法比安说:“你忽略了什么。”
你伸手捋住额发,再次开始思考。
如果你是激进派的一员,如果你是计划的制定者,面对这个处境,普利斯大学真的是最优的攻击目标吗?
如果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转移视线,选择一个代表权威的大楼难道不是更加简单的事吗?激进派又不是没有这样做过。为什么要把目光放在一所学校,不惜为自己拉来更多普通人的仇视?
普利斯大学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一提的只有当年参与保密塔建设的方奇先生身处其中。
菲利斯说过不忍心看母校变成一片废墟,难道说激进派想要方奇先生死在这场动乱之中?
不对。你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激进派不一定是想要方奇先生死掉。
至少现在从你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之间并没有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有可能激进派的目标是借这次混乱将方奇先生带走,就像他们在保密塔做过的那样。
激进派现在已经在明面上笼络了法比安,掌握了安德鲁·布朗的动向,如果接下来还能带走方奇先生,那么当初建立保密塔的五个年轻人,除了已经死去的你的母亲玛丽安,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难道这就是激进派真正的目标,凑齐当年的奠基人,方便他们掌握和使用保密塔里面的技术?
你浑身一凛。
不。现在激进派不止笼络了法比安一人,作为玛丽安的孩子,你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也可以代表她的存在,虽然你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个身份的意义,但你记得法比安在那夜的船上对于你身份的坦然,似乎你生来就应该是这样特殊的。
你的脑袋里渐渐形成一盘棋局。
如果激进派与现任政府的拉扯正纠结在保密塔问题上,那么现在刚好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五个奠基人当中,有两个目前看似属于激进派势力,而方奇先生和安德鲁·布朗在政府内部各自拥有不少的势力。明面上来看,双方目前各自掌握了一半,势均力敌。
唯一的症结点在于那位你长大后就没再见过的女性奠基人究竟在何处。
你的眼睛望向长餐桌对面的法比安,问出了你深思熟虑后的第一个问题。
“我母亲的那位‘好姐妹’现在是不是也在普利斯大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