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的课程难度再次发生阶梯形变化，学生的分层大约就是在这个阶段确定的，巫师等级考试只不过是将结果呈现出来公之于众的形式罢了。在此之前能弄明白来学校究竟是做什么的孩子自然知道精力重心该往哪个方向偏移，弄不明白的……这辈子怕是也就弄不明白了。

较高的发力起点与长久的坚持不懈终于显露出效果。现在教授们已经不会在课堂内提问梅尔和普林斯了，因为没必要，这两人的程度完全不能拿来衡量整体水平，与他们的有效交流只能围绕一般学生听不懂的学术命题展开，纯属浪费课上时间。这一点或许基础课还不是那么明显，但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古代魔文课上，梅尔的程度实在令人望尘莫及，就连普林斯也只好拿出魔药研究才能与其一较高下。

“花的主人走过绿洲，石榴欢笑，苹果流泪。”

少年缓缓诵读魔文书就的语句，魔力随着语言辐射出力量，面前的课桌仿佛活了一样蔓延出枝叶与花苞。其他学生都还在发愁字母写不规范，这边已经能够肉眼可见的实际效果了。艾萨放下笔记本，藤蔓不再生长，邓布利多校长张开双臂爽朗大笑：“我的孩子，在如尼文的课程上，我恐怕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需要就你的学习进度开个简短的会议。当然，普林斯先生也一样，继续让你待在魔教基础课的教室里，我会被家长们痛骂误人子弟的。”

一部分斯莱特林用既敬畏又仰慕的视线看着他们被“流放”了的前领袖，另一部分就算脸上无动于衷，内心深处也很难不犯嘀咕——这样年轻强大又有潜力的首领，难道不比行事越来越疯狂的人更值得信服吗？

黑暗公爵的威吓于无声之处再次动摇。

完美演示过暑假研究的成果，艾萨收起从维尔金森那里得来的麻瓜笔记本坐下，西弗勒斯立刻把本子拿去研究：“普通纸张，普通墨水？”

“普通的羽毛笔，剧组里随手拿来用的道具。”精灵少年耸肩，“我有学习卢恩符文的经验，达到现在这个程度不奇怪。”

“那个借你笔记本的麻瓜知道这本子现在已经称得上是件艺术了吗？”西弗勒斯细细摸过每一个字符，笔触之下蕴含着磅礴的魔力，就和他在盛装成品魔药的水晶药瓶上感受到的一样，“精彩！”

“我的朋友，能得到你的赞美更让我受宠若惊。”艾萨夸张的朝西弗勒斯挤眉弄眼，后者给了他一肘子让他闭嘴。

课堂结束后他们去校长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邓布利多以及挂在墙上的历代校长们就这两个学生的课程安排进行了激烈交锋，最终得出结论——梅尔和普林斯分别进入古代魔文与魔药的高级班，与六年纪甚至七年级生一起跟随教授着手进行从定性到定量的深入研究。

“容我多唠叨几句，艾萨和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们，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未来从事的职业？鉴于你们令人放心的好品行，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可以好好想想了。”邓布利多校长狭促的冲学生挤挤眼睛，小心翼翼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大把蜂蜜公爵出品的蜂蜜软糖:“抱歉，人老了就总忍不住想吃点零食，一起来吧，我觉得他们似乎更改了配方比例，嗯……”

艾萨在西弗勒斯凉飕飕的视线里摸了颗蜂蜜软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用咀嚼替代表态。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无奈代答:“这家伙不是直接申请了牛津大学的学位？我和他一样，至于未来的就业方向……面包店老板、电影演员，以及药剂师？”

邓布利多校长:“……”

前两个答案是我没想到的。

“我记得梅尔先生似乎没有选修麻瓜研究？”

他透过眼睛上方温和的看向精灵少年，艾萨努力把嘴里的糖咽下去:“没有，我不需要，我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很好。不过如果一定要填个巫师的职业规划……我想我大概会选择去圣芒戈当个治疗师。

“哦，没关系，都行都好，面包店老板也很不错，能从事喜欢的工作，我觉得很棒。”

老校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摸摸胡子放男孩们自由，艾萨伸手从桌子上抓了把蜂蜜软糖塞进口袋，张开手掌朝邓布利多挥挥:“拜拜邓布利多教授，另外……关于斯格拉霍恩院长的健康状况，斯莱特林院所有人都很担心。”

“是的是的，你一说我就想起来，恐怕我们不得不暂时让院长一职空缺了。霍拉斯现在很虚弱，为了能让他尽快出发去巴思修养，整个夏天我四处拜访老朋友请他们推荐适合人选……可惜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到。”

他的表情说明他确实很遗憾:“能够代课的魔药教授还算不难找，但斯莱特林的院长……唉！”

“好吧……如果您能允许，没有院长的日子里我或许会和一些不讲道理的高年纪同学发生小小冲突，但愿管理员先生可别再把我吊到窗户框上去了。”

走出院长办公室大门前少年弯起眼角叹息：“这种时候总得有个刺儿头站出来做些让人讨厌的事，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