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谭晓晓见游阳的脸色变化很快。
“我准备用3号钓鱼的,现在捅娄子了。”
“凌晨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想着钓鱼。”谭晓晓将纸卷成筒,伸长胳膊垫脚狠狠敲了游阳的脑袋,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有半边都是水。
景圭珩和贺芝是偶然遇到车祸,只看到结果,连目击者都算不上。安保局一组成员过来后,问了两句,两人就回大楼加班去了。
吃过晚餐,忙活了一天。景圭珩躺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沉迷刷手机,被他放置在胸口口袋内的怀表滚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景圭珩起身捡起怀表,看到落灰的桌子上摆放的一家三口温馨照片,耳畔是老爸临行前的叮嘱。
“……不要求你乐观向上,但至少,要好好活着。”
景圭珩叹口气,走到书桌前坐下,他随手扯来一张白纸,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种种异常。
“加班”“卷宗”。
他昨晚加班,但加班到很晚,这不是他的作风,而且他为什么会在办公室睡着。
“忘记”。
忘记的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应该与卷宗里的内容有关。早上贺芝说卷宗在他的桌子上。
“咸鱼”。
早上话题为什么会突然扯到咸鱼,他应该说了什么,可是忘记了。
又是忘记。
他的记忆力很好,不是自恋。
这很矛盾。
“月亮”。
贺芝说昨晚的月亮曾变圆,王耀说,一组凌晨被叫去加班。
不能完全否定月圆的真实性。
异教徒可是把高维度生命异化成他们的“神”。
高维度生命。虽然没有有效办法阻止祂削弱至符合本世界维度的力量侵入,但绝对不能让祂突破本世界维度的屏障,这在特殊圈子内是常识。
有些人敏感,会被祂的力量侵蚀,有些人寻求祂的力量,甘愿被侵蚀,导致不同程度的异化,有的异化会成为异能,有的异化会引导死亡。
这就和基因的表达一样,都是运气。
某种程度而言,知晓祂的存在就是一种被侵蚀。
所以安保局需要严厉打击那些寻求祂力量以及试图将祂的力量传播出去的异教徒们。
“彩票店”。
他能感觉有事情发生过,但是他忘记了。
景圭珩将“忘记”特别圈出。
他又在“月亮”旁添上“神降”,而后又加上一个问号。
如果真的神降,异教徒们平静的表现就太异常了。
“加班”“卷宗”旁添上“异教徒线索”。
景圭珩仰头,左手不自觉摩挲着黄铜制怀表外壳,桌上台灯的灯光照在他的下颌,眼睛隐藏在黑暗中。
“好烦。”还是什么都不想,躺平过一天是一天最舒服了。
他刚刚将所有条件代入,但总是缺少点什么。
除非,今天凌晨一点真的发生了神降。
倘若凌晨真的发生了神降而异教徒并没有攫取神降的果实呢?
谁又是攫取神降果实的幸运儿?
“是我。”景圭珩面无表情,长长的睫毛掩住黑眸中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