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夜贤天倒了杯茶喝着,“不过皇妹熟。”
“他们......”江芷澜想了想宴会之中的种种,心中有了些猜测。
“对。”夜贤天回了声。
“那还真是孽缘。”江芷澜只能言此定论,身为敌国质子定然是势单力薄,而身为公主在这渺落之中也定然是孤掌难鸣仅方寸可行,终归是想不到会有好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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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依旧寒冷,夜兮悦走进没有炭火的破败宫殿,径直走进最里面的床榻处,看着面色苍白、身体发抖的楚宣琴只是觉得心间发疼。夜兮悦坐在床边,伸出手抚摸着楚宣琴的脸颊,声音轻柔:“阿沁,我在。”语气之中带着安抚,似乎想要愈合少年身上的所有伤疤。
“兮悦...”楚宣琴睁开眼睛看着来人,微微张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没事......”
贴身宫女姗姗来迟,手中端着温热的汤药:“公主,药来了。”
夜兮悦将楚宣琴扶起靠着,拿起汤药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方才放在楚宣琴的唇边:“喝下会好些。”楚宣琴张口喝下温热的汤药,和酒液一样的温热却是平和温柔的。
“小沛,弄个暖炉和些炭火来。”身旁站着的人立马去取暖炉和炭火。
“不必如此。”楚宣琴抿唇低叹,将一纸诗作递给面前之人。
“我乐意。”夜兮悦轻轻一笑,接过诗作放入袖中又将汤药喂在楚宣琴的口中。
因为夜兮悦居住的青悦殿距离这个破败的无虚殿相隔甚远,楚宣琴喝完药小沛都没有回来。夜兮悦将空了的药碗放在桌边,解下外衫披在楚宣琴的身上,一时间楚宣琴有些慌乱:“公主,不可!”
夜兮悦按住楚宣琴的手:“我乐意,不会有人知道的。”夜兮悦伸手抱着楚宣琴,而楚宣琴最终也落下冰凉的手掌在夜兮悦的腰侧,就好似彼此都是他们各自此生唯一的微光,真挚而炽热,微弱而延绵入心。
夜兮悦感受到回应微微松手放在楚宣琴的脸侧,额间相抵......
而后的暖炉炭火终归没有这一刻来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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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日子夜贤天带着江芷澜“吃喝玩乐”起来了,赌场勾栏、饭馆酒家都走了一遍,面上是作为贴身侍女服侍夜贤天,实则二人都在探查线索,奈何对方掩藏的很深几乎不留痕迹,好几次都没有任何结果。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叫卖声遍地都是,俨然是一副繁荣景象,似乎所有人都没有被边疆战事紧张连连战败所影响,但江芷澜就是感觉这就像是大厦将倾的前兆,无人问津国家大事,只谈论争辩家中琐事。
江芷澜站在赌场外等待着夜贤天,里面吵闹喧嚣得紧,这外面倒是好一些所以她才出来了。
“姑娘?”熟悉的声音传来,江芷澜转过头微愣,随后颔首,“文书生,刘书生。”
文倦朝江芷澜笑了笑也算是打了招呼,而刘斌则在一旁不说话,眼底带着轻蔑。
“姑娘这是?”
“在等我家殿下。”江芷澜礼貌回应。
“想来你倒是比你家殿下来的知晓礼数,看你也是有技艺傍身的女子却甘愿伏人脚下,还是玩世不恭之徒,也真是可笑至极。”刘斌忽而开口嘟囔,说是嘟囔声音也不小,起码江芷澜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
“都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我有技艺傍身又有何处有女子容身之所?相夫教子便是众人言的礼义之道不是吗?”一时间刘斌无话可说了,这确实是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文倦温和一笑:“那不知为何姑娘不进去等待呢?初春风多扰,莫要染了寒。”
“里面的人多,我也不喜热闹,清冷些我习惯些。”
“这般啊,那姑娘还是要好好注意身体。”文倦说完刘斌开口说了句“走了”,还伸出手想要拉着文倦却被文倦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刘斌虽然有些困惑但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