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赵絮坐在软榻上抄写经书,烦躁感慢慢涌上心头,拿起刚刚抄好的经书就撕了起来,周旁的宫女只能低头视若无睹,害怕赵絮的迁怒。
贴身宫女红梅在身侧安抚道:“娘娘,刚刚抄写的经书撕了不就很可惜吗?”
只要想起夜极景为了那个沈贱人罚她禁足、抄经书,她就一肚子气,听见红梅开口可不就是怒转其人:“你也觉得我该罚是吗?!”说着抄起桌上的砚台就砸向红梅的脑袋,鲜血流出红梅也不敢说半分不是。
“看来,陛下是糊涂了,分不清轻重了。”赵絮轻嗤一声,“招丞相入宫。”
红梅不敢懈怠,只是下去差人传信了。
不多时,赵纲鹤进了宫,赵絮拂手让人退下,一时间屋内就剩两人。
“爹爹,夜极景这般罚了本宫当真是忘记了他是如何上位的,平素愿意给夜贤天些面子也是看在夜极景安安分分的,谁想到他不知好歹为了沈贱人罚了本宫!”赵絮愤愤而言。
“爹爹知道了,如今他也已经病入膏肓,是时候将权力全部回收给赵家了。”赵纲鹤捋着胡须说着,“不过近些日子我们掌握的钱财莫名少了三分。”
“不过是三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揽权么?此事可以稍晚再查。”赵絮不屑一顾说着。
“有理。”
晌午已至,赵絮本想着留下赵纲鹤下来用膳,但赵纲鹤因为动手需要更多的安排就谢绝了。
赵絮有午睡的习惯,用完膳就遣散宫女后她躺在床榻上准备休息,谁知下一刻一抹白绫落在脖颈,狠狠地一拉,还没有反应过来呼救就被窒息感已经先一步袭来。赵絮抬手死死抓着白绫,但碍于对方力气远大过她,还没有一声呼救就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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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宫内来人了,正迅速赶来王府!”暗卫速速禀报夜贤天,半跪在地上。
夜贤天皱了皱眉,皇宫眼线稀少自然是没办法立马知晓发生什么的,但外面的浑厚钟鸣,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死了。迅速思虑片刻,夜贤天立马对江芷澜道:“你先离开,不管他们是来找谁的,但我们两个绝对不能同时被抓。如果是我,我还指望师姐救我呢!”
江芷澜闻言皱了皱眉:“没个正型。”语罢就迅速离开王府。
街上行人因为鸣钟的声音陆陆续续回了家,人少了很多,江芷澜在狭窄的小巷里穿梭,最终从后门的桃树进了将军府。江芷澜觉得如今她归降帝国的事情沸沸扬扬,定然不可能知道她回了京,更何况现在她还易了容。
江芷澜进了寝殿,好在江芷澜因为不喜欢他人留下的痕迹,将军府也没人只是闲置着,虽然此刻入眼都是灰尘,但也方便躲藏。江芷澜拿起布微微洒扫起来,谁知下一刻听见了一阵阵细细密密的脚步声,沉重而快速,下一秒江芷澜就意识到是军队的人。
怎么会有人来搜查这里?
江芷澜一时间出不去,只好躲藏在寝殿的帘子之后,先按兵不动,等待有人进来后将人打晕再换上衣服混入其中离开。
“搜!”高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虽然只有寥寥几面,但江芷澜还是知道是太子的声音,夹藏着怒气,甚至还有几分颤抖。能这般江芷澜更倾向于是皇后出了事了,若是陛下夜沢越肯定不会到这种地步,或者说他们赵家恨不得如此。
钟声依旧敲着,没有停下。
“报!”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士兵半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而沉重:“陛下驾崩了。”
夜沢越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会驾崩呢?我的好父皇啊!哈哈哈!”声音带着近乎疯魔的迹象,癫狂得甚至有着开心的意味。
“陛下听闻皇后薨了,一时间没有撑住......”
这句话声音有些小,但是江芷澜还是听见了,想来人离自己不远了。
“找!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找到江芷澜!”夜沢越半笑半哭说着,几乎是声嘶力竭吼着。步伐还往寝殿走来,听声音有数十人。
听见自己的名字江芷澜才知道是冲她来的,但是为什么?
忽而,江芷澜身侧一袭白衣略过,一只纤纤玉手抓住了江芷澜的手腕——
“谁?!”江芷澜转过头
熟悉的面容让江芷澜疑惑起来:“文先生?”
文倦笑了一声:“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
明明也是一般无二的声音,但江芷澜还是不由自主开口:“蓝清璃?”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蓝清璃拂袖,二人下一个瞬息就离开了将军府,来到一处幽深静谧的房屋门前。
蓝清璃闷哼一声,丝丝血液顺着嘴角淌下:“真是麻烦。”这句话江芷澜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在说她还是在她面前受了伤的缘故,虽然还很困惑,但江芷澜还是更加担心。
“你怎么了?”
蓝清璃笑了一声,有些肆意:“我不是说过我是妖么?施了法带你一起离开,又中了生死蛊在你身上,自然是遭到反噬了。”
江芷澜静静看着蓝清璃,抿唇没有说话,但眼底依旧是担忧的神色。
这下倒是蓝清璃愣住了,这么个反应是她千万种设想之中没有的,不免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