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柔心下觉得好笑,怕那把镇尺隔着周以安的背,一边笑一边伸手解开了周以安孤军奋战了好半天才完成的绳结大作。
镇尺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赵金柔越发觉得周以安今天不对劲。
“负荆请罪背的是荆条,你这背着把镇尺是想干什么?难道是要反抱琵琶半遮面?”赵金柔嘴上这么说,手上解开结节的动作却不停。
解到后面,周以安还在滔滔不绝说着什么道歉反思一条龙的话术,赵金柔却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从床头柜里掏出了一把剪刀,三下五除二把周以安身上的束缚剪了个一干二净。
白色的布条散落了一地,地毯上,床铺上,比比皆是,和四散的流星一样。
“姐姐。”周以安咬着重音,话里话外都是十足的委屈“我可绑了好久,腮帮子都酸了,你怎么这么粗暴?”
赵金柔当然不会惯着他的臭脾气,照着他的额头就是一记板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背的那把镇尺捡起来,抽的你找不着北?”
玩闹归玩闹,说事归说事。赵金柔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温声询问“为什么要写诀别信离家出走?”
周以安咽了口唾沫,颤巍巍说道“我一开始是真的想走,我知道在这段感情我做的不对。但是姐姐,民宿还需要我。”
叹了口气,赵金柔狠狠掐了下周以安的隔壁,直到对面呲牙咧嘴喊着痛,她这才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归了位。
“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有错。”赵金柔想了想,还是决定道歉“我一开始确实生气,是因为我真的觉得你太过小心翼翼。”
话说到这里,赵金柔不知道往下说点什么,只好掰过对方的脸吻了上去,两人亲的天昏地暗,赵金柔事后表示原来说狐狸精误国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以安,你作为一个正常人,会和大街上的陌生人,路过的员工亲嘴吗?”喘着粗气,赵金柔一把把人抵在了床头问道。
周以安这会估计还惦记着赵金柔嘴巴里残存的蛋糕味道,被甜的几乎快要宕机了,面对这残酷的问题,他几乎是愣了好几秒才缓缓摇头。
“不,不会。”他结结巴巴说着话,丝毫没有看见赵金柔此时幽暗的眼神。
“那不得了,周以安。”赵金柔把撑在床头柜上的手撤了回来,刚刚用力过猛,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关节错位的声音,可得好好缓缓。
揉了半天手,赵金柔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周以安,这才决定把刚刚剩下的半截话补上“周以安,你是我的男朋友,从前到以后,都不会改变。”
周以安闻言点点头,却还是低头不说话,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赵金柔以为这货在憋什么大招,也就放让他去了,认命地打开手机让扫地机器人来房间收拾一下残局。
“想什么呢周大人事?我的话让你这么感动吗?”赵金柔看着雕像一样的周以安,戳了戳他的腰问道。
周以安摇摇头,说出了一句略显惊世骇俗的话“我只是在羡慕这堆布条,可以被你亲手剪断。”
赵金柔上上下下把周以安扫视了一遍,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对方没有发烧,也没有发癔症,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
“周以安,我之前打你,没把你脑子打坏吧?”赵金柔这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对面受了刺激会做出一些超出理解范畴的行为。
周以安听了这话到像是活了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连连摆手“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
赵金柔点头,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浪费了太久,于是一键切换成了工作模式,让周以安把最后的无限流副本大纲发了过来,然后就当着对方的面发布了线上会议的通知。
收拾好一切,听着扫地机器人传来的嗡嗡声,赵金柔没有来的感受到了一点心安,古人常说“此心安处是吾乡”大概也不无道理。
看着周以安的样子,赵金柔那点恶趣味又重新飘了上来“你不是说羡慕布条吗?给你个机会”
她把手贴近周以安的脸,轻轻拍了两下。惹的对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今天晚上睡前,把你写的那封诀别信一字不落带标点符号的背给我听,错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就一镇尺,如何?”
周以安听着这略显荒缪的惩罚,理智上是想逃离的,奈何身体上实在不争气,下意识点了点头。
赵金柔摸着他的脸,有点恶劣地说道“周人事,你明天是趴着工作还是坐着工作,可得看你自己表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