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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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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蓝光倾洒在灵堂上,忽明忽灭,恍若魑魅魍魉的影子。

滕棠见到灵像的第一眼,差点给自己跪了!

环境阴暗,她盯着桌上那栩栩如生的灵像,毛骨悚然,从未觉得自己的笑容如此可怕过。

双眼泛出眼泪,滕棠捏着袖子擦拭眼角,并非被自己的灵堂感动到,而是被香火熏得睁不开眼睛。

她面前有个圆形香炉,高四尺,中间插着手臂粗的檀香,熏人的烟雾便由此而来,烧得她直掉眼泪。

“呜呜——”暮色已至,山崖吹起晚风,比方才剧烈一些,使院中长幡纷飞,让空荡的厢房与长廊发出尖锐的回响。

滕棠的心脏当即变得脆弱,咚咚直跳,仿佛下一秒会破出胸膛。

灵堂后方似乎还有张桌子,隐约能瞧见烛火的光芒。那边也有灰烟飘动,让滕棠生出好奇心。

她抚了抚胸口,努力使自己镇静。最终好奇心战胜害怕的情绪,她忍不住抬脚,小心翼翼地往灵堂后方走。

她的简易灵堂后方,还有个简易灵堂,布置和她的一模一样,只是灵像不同、灵牌上的字不同。

她觉得这灵像很眼熟,目光向下移动,看见几个大字——吾兄李偲易之位。

滕棠恍然想起这是谁。她当初还捡过对方的尸体,拿来给付岚山当壳子,最终没成,交到了李偲缨手里。

这是李偲缨的兄长,身体被祥天门老祖制成了魔傀,灵魂殒灭在血煞池之中,是个可怜人。

哎,这么看,李偲缨挺有孝道之心的。她还以为李偲缨把自己忘了,没想到对方竟给她做了个灵堂,供了十年之久。

不知不觉中,滕棠的恐惧消失了。

呜呜呜——

夜晚寒凉,晚风越吹越大,滕棠被招魂幡打了好几次脸。

她将周身的白布抛开,走回自己灵堂那儿,看到桌子底下有个方形花圃,里面除了土什么也没有。

蹲下身瞧了一眼,滕棠发现土很松软,表面微湿,似乎是刚挖出来的。

“这底下弄个花圃,又没有植物,是什么意思?”

滕棠喃喃着起身,再看一眼自己的灵像,还是感觉那笑容很诡异,怎么看都瘆得慌。

连忙避开视线,滕棠捂住鼻子,离开这两个简易灵堂,去找自己的住所。

院落很空旷,她笔直前行,往相反的方向离去,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两间空空如也的厢房。

推开门,里面连张床都没有,更别提柜子、桌凳之类的家具。

滕棠没有嫌弃,用灵力清掉屋内的尘埃,在屋子中间布置了个聚灵阵,开始盘坐中间,静心修行。

她这一练,就练到第二日清晨。

听着一声[叮]响,滕棠缓缓睁开眼,在脑子里打开游戏,为今日打上勾,领取了份羊毛奖励。

她刚想打开[雄霸天下]活动预告,再看一眼那些奖品,好激励自己努力修行。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女子的说话声。

对别人来说,距离珊瑚秘境消失,已过十年,但对滕棠来说,仅几日的时光。

她对李偲缨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优美婉转,恍若百灵鸟,听一会儿还行,听久了会觉得嘈杂。

因为李偲缨这只百灵鸟,之前在六鬼十凶傀运盒中憋太久,出来后养成了话多的习惯,一开嗓子,很难停下来。

滕棠离开聚灵阵,走至门边,轻轻推开门缝,用灵眼去瞧李偲缨在做什么。

早晨的光线较弱,白雾浓浓,让院落显得十分阴沉。但比起昨夜的昏黑,视野上不知好了几倍。

没有风,白幡停止飞动,彼此互不侵扰纠缠,露出几排空隙。

滕棠的目光穿过白幡之间的缝隙,延长五十米,抵达自己的简易灵堂。

李偲缨跪在圆垫上,满脸愁容。她身前有个铜盆,里面烧着纸钱,飘着袅袅青烟。

纸灰在空中星星点点地飞,把氛围烘托得更加悲凉。

李偲缨伏地磕了个响头,搓开新的纸钱,陆陆续续往火盆里添。

她的声音甚是哀伤:“昨日是师父的忌日,师父死十年了,在天上可有想念徒儿?”

滕棠心头一紧,暗骂李偲缨咒谁呢,她还没死呢!

“我常常怪师父狠心,走得早,仔细一想,应该怪天道,我们师徒缘分太浅,在这凡间只能擦肩而过。若缘分再深一些,师父定然能在我身边多待几日。”

说着说着,李偲缨突然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具白骨,骨架大小和滕棠的体型相似:“昨日带师父去狂海,万幸未丢失一根仙骨。”

李偲缨恭敬地捧起白骨,走至灵堂后方,扒拉桌下湿润的泥土。

她一边将白骨重新埋入里面的灵柩,一边念叨:“改日再把师父挖出来,带师父去看内门弟子比试。哎……那日,若师父不去围观龙傲天和人鱼族长打架,必然不会早早仙去。既然师父如此喜欢看打架,徒儿定会潜心孝敬,遇到比武、大能纷争、打斗,就带师父去瞧。”

李偲缨这脑回路真是清奇……滕棠怀疑她当初在血煞池中泡太久,把脑子泡傻了。

有谁孝敬长辈,会把对方的尸骨反复挖出来,带着到处走?她从未见过如此孝顺的徒弟,简直刷新了她对“孝顺”二字的认知。

她觉得自己再不出去,肯定会听见更离谱的话,于是大门一推,朝那边喊道:“李偲缨你搞什么呢?那不是我的尸骨!我又没死在你面前,你怎么就确认我死亡了呢?”

在上辈子,现代楼房很少有门槛这种东西,待在鹿焰宗的日子,她住的是杂役山洞。

不明亮的环境,以及李偲缨的奇葩言行,让滕棠忽略了脚下,冲出去的时候,没注意门口有两掌高的槛,右脚一绊,直接摔了个五体投地。

李偲缨听见巨大的动静,回头一看,排排招魂幡的尽头,有个身形和师父相像的女子,相当虔诚地朝她一拜。

李偲缨揉揉眼睛,迷茫地自言自语:“难道师父在天上被我的孝心感动,分一缕神魂下来,为答谢我的供奉?但我只是个凡人徒弟,师父可是天上神仙……”

李偲缨惊醒,慌不择路地穿过白幡,去将滕棠扶起:“师父不可,这都是我该做的,您是我师父,跪谢徒儿,徒儿会折寿的!”

话毕,她的手指捏了捏滕棠的胳膊,这手感很真实,摸起来没灵魂那么虚。

“胡说什么呢?这十年里天天咒我是吧?”滕棠推开她的手,拂掉衣服上沾的香灰、纸钱灰。

搓捻手指上的灰,她吐槽道:“你从哪儿学的,这都是凡人的习俗,我们修真之人,不兴这些。”

李偲缨愣愣地看着她,一动未动,仿佛真傻了,许久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你没死?你还活着?!”

滕棠深呼吸一口,告诉自己,别生气,李偲缨没有恶意,对方只是太“孝顺”了。

“我当然活着,你什么时候见我死了?”

她指着那边的灵堂,忿然作色:“你从哪里捡的人骨?那是我吗?我可是在锤骨圣殿过了二十圈坛的骨资。你赶紧把人家放回原来的地方,让人家安息,别再反复挖人家的尸骨了。”

见李偲缨仍然一动不动,滕棠伸出手,在对方眼睛前晃动:“徒弟?大徒弟?”

李偲缨猛地抓住青葱细指,瞪大眼睛问:“师父,我在做梦?”

“你……哎,我真的没死!你那日,只看到我掉入灵魂宝石,何时见到我咽气了?”

滕棠甩开她的手:“你清醒点儿吧!”

李偲缨呆呆的,忽然神似顿悟,眉眼松开,心中的郁结全部解开。她的脸冷得发白,而后发青,睫羽、眉梢、发丝上皆凝出白色寒霜,与当初冰窖中的女尸无异。

滕棠吓了一跳,忙问她:“你怎么了?这十年还没安魂?没安魂,你怎么修行的?”

李偲缨摇摇头,露出一个阴寒的笑容,面上的霜雪点点飘落:“我的寒冰神体刚刚进阶了,变得更厉害了!多谢师父!”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滕棠羡慕极了,点开她的个人信息一瞧。还真是,李偲缨的寒冰神体原是待激活状态,现在显示已觉醒、升阶中。今日再进一阶,天赋再上一层,不知强到何种地步。

跟寒冰神体比起来,我这至柔仙体,完全是个垃圾。滕棠至今都未发现,她的至柔仙体有什么用,一度怀疑龙傲天眼花看错了,其实自己连特殊体质都不曾拥有。

她转过身,迈步走向自己的灵堂,开始收拾上面晦气的东西,把面露诡异笑容的灵像毁掉,将灵牌拍碎,拂掉桌子上的所有物品,只剩下那几盘瓜果。

滕棠把无名尸骨交到李偲缨手中,再三嘱咐对方把人家送回去,而后招来两块石头当凳子,坐到其中一块上。

她问背后那个满面寒霜的女子:“你给我讲讲,近十年里,天央大陆发生了哪些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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