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得知大祭司的诅咒真能伤人后,便怕顾维朗有危险。
她想放一张卡牌在他身上,如此就算日后那大祭司对顾维朗出手,也会被女巫药水挡回去。
就像刚才替她挡回去一样。
系统支支吾吾说,卡牌只能宿主使用。
不过这女巫药水确实比较特殊,可转赠于人,条件是,必须是宿主亲密无间之人。
如何才算亲密无间?
穆晴看着顾维朗近在迟尺的脸,脑袋一热,便吻了上去。
够亲密无间了吗?
封禅积分再次变动为2500分,已经成功扣费了,自然是够了。
穆晴轻舒一口气,似乎完成了一个大难题。
随后,她发现自己的解决方案,带来了新的问题。
顾维朗被自己轻薄以后,如何向他解释?
顾维朗仍维持着被她拉着衣领微微躬身迁就她的姿势,双手环在她左右徐徐拢着。
穆晴鼓起勇气抬眼看向他的脸。
只见他眉峰微蹙,唇上殷红,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双眼深深地看着自己。
那深邃的双瞳中,最初的惊讶淡去后,涌动上来的是懵懂的憧憬、无边的缱绻。
穆晴一下子读懂了他的眼神。
其实几次的出生入死,亲密相拥,她不是没有感觉。
只是她一面觉得如今危机四伏,无暇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一面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他一向当自己是昏庸好色的女帝,不过是尽一个忠臣不让国家陷入乱局的责任罢了。
如今酒壮人胆,美色误人,醉意如同一把钥匙,将规范住她的笼子打开了一道门。
她不过是借着卡牌的借口,做了一向想做的事情。
罢了,顺着自己感觉一回又能如何?
她唇瓣微张,想着要说点什么,表明自己的心意。
还是说,直接再吻上去?
穆晴正要动作,忽然夜空之中猛然炸开一声巨响。
“砰!”
深蓝的天幕上绽开了一大团诡异的红色烟火。
紧接着又是接连的三声巨响,砰砰砰!
那响动如此之大,绝非寻常民间庆祝用的烟花。
“怎么回事?”
原本被女帝的吻震得目瞪口呆的司空盈、陆彤,注意力也不由自主地被那四声巨大的炸响吸引走了。
是刺客,还是敌方攻城了?
陆彤身手敏捷,此时也顾不得多想,纵身踏着池中假山、巨石飞快落到女帝身边,做保护之势,生怕有人趁乱行刺。
与此同时,外围的护卫也动了。
有人从府衙的瞭望塔匆匆下来禀报。
“是河对岸的响动,有人在河滩上设了祭坛,那响动是祭坛上发出的。”
顾维朗和穆晴两人在听见巨响时,已从方才似醉非醉的状态中抽离,此刻听闻回报,对视一眼,又立刻局促地挪开了视线。
顾维朗拱手道:“陛下请留在此处,臣会立刻加派两队护卫在此间防卫。我先到城楼上看看叛军意欲何为。”
不同于顾维朗,穆晴此刻心里有数,知道大祭司的做法已伤不了自己。
她抬脚往外走去:“敌军又不是马上就打过来了,我也去看看。”
一行人匆匆到了泽南城的北面城楼上,朝河对岸看去。
此时中天上一轮近圆的明月高悬,清辉洒下,视野良好。
更何况河对岸点起了数十把火把,火光大亮,因而纵使隔了一条并不宽阔的泽河,仍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河滩上被清理出了一块平整地方,红色布幔围起一个巨大的四方空间,四角燃起了火堆,上百个民夫挑着筐,在往四方中间内堆土。
周边还有百姓跪地祝祷,那喃喃的声浪隔岸都能听见,如同一群嗡嗡的苍蝇,连绵不断。
本地向导乌昆也被叫上了城楼,他凝神看了一阵,神色焦虑。
“那好像是密教大祭司的域图祭坛,方才的巨响便是祭坛启工仪式,看样子,三日之后便可完工,开坛做法了。”
乌昆妻子家族便有人是密教的祭司,因而他较其他人更懂其中奥秘。
据他介绍,密教的祭坛有十数种,其中最为要紧的便是域陵祭坛和域图祭坛。域陵祭坛作祈福之用,域图祭坛则是咒术,用以诅咒敌首。
“别看密教三日一小祭,五日一大祭,这两种祭坛可不常见,非大事不可用,我已经十几年没见到过了。”
“这域图祭坛,每次启用,都要耗费大量教中密药法器,有的法器几十年都做不出来一个新的。因此他们轻易不会动用此祭,只有两派斗法时,其他手段全都失败了,不得已,才会用到。”
乌昆迟疑道:“这么说来,我们是有高人破了对方什么阵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