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很微妙,邰铮手肘怼着程澈,“那是上面指派的,你注意点。”
“注意什么?”程澈说,“你坐这屋里你不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的吗?我说上线就死盯着上线,那我还说郝卓是你九尘市公安厅厅长他是吗?”
邰铮猛地抬头看向岳政杰,岳政杰就差拿纸巾擦汗了,全场只听见岳政杰咳嗽两声,身体前倾,“邰铮你——和程澈带几个人去画廊,陈奕闻继续关注画廊动向,其他部门听从邰铮调遣。”
会议解散后戴琪和王曦含坐上邰铮的车,程澈按下副驾驶半扇车窗,车里安静如斯,借着后视镜视角能看见两人在那挤眉弄眼。
为了避免气氛一直尴尬,程澈秉持着舍弃小我成就大家的精神,“有话就说。”
“程老师,你是这个!”
戴琪说着说着大拇指已经竖起来了。
王曦含也跟着沸腾了,“真的,就属上面来的人会挑刺,每次开会的时候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针对性的不提,屁事说个没完没了。”
“你们说的上面是哪个上面?京开头吗?”
正逢红灯亮起,邰铮调整后视镜,“九尘市还没那么大名头,面上说是厅里下来学习的,实际就是厅里不要,市局人手又不够就给调来了。”
程澈啧了一声,“不要肯定是有理由的。”
“有啊,那肯定有,”王曦含声音放低,“我听说啊,是因为在绑匪绑架人质的时候开/枪把人质打死了,说是失手,可是失手的话也不能照着人质额头打啊,人质在绑匪手里没死在他手里死了,岳厅连夜召开大会三堂会审,就给他,那啥了。”
这种事情真要传出来肯定是风言风语,邰铮脚踩油门快速通过十字路口,上午十点阳光足,程澈放下遮阳板,掀开小镜子,“这事有A版本就一定有B版本。”
戴琪听着直摇头,“我听说的是子弹的问题,弹夹里剩余的子/弹数量和打出去子/弹的数量的核对不上。”
车稳稳停在马路边,邰铮拔下车钥匙,“C版本就是枪/丢了,他自己说是和绑匪发生激烈争斗枪/掉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是监控死角。可是在搜寻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他遗失的/枪,但是他还有枪支弹药领取记录,记录就在半个月前,最开始的处罚是解聘辞退,后来不知道因为点什么保住了,就给送到这来了。”
程澈频频点头,“有点意思。”
画廊对本市游客免费开放,可能是工作日的缘故,来往的人不算多,画廊采用的是解构型装修,墙与墙之间是错开的,层层包裹,中心是四面很窄和画边框一样尺寸的墙面,越往外墙面越宽,最外面一层有四面将其保住。
四人绕着外围走上一圈,邰铮和程澈双臂抱在胸前,“怎么看?”
王曦含挠头,“说实话我很少见这种设计的,都是那种直来直去的。”
戴琪也是一头问号,“我不怎么来画廊,主要是没那么高情操,所以也不是很了解这个装修的意义。”
程澈退后两步又走上前,“放眼看像什么?”
戴琪:“我不——”
程澈:“你是求证,你就得敢说,有用没用他邰铮又不是傻,有效无效信息能听出来。”
“像,像,像花,玫瑰花。”
程澈头偏向王曦含,“你呢?你觉得像什么?”
“它不规则啊,你说像花吧。也不是那种花店卖的,但你说像球吧,也不是那么像。”
话音刚落程澈拿起手机,“你说。”
屏幕里是一脸苦不堪言的秦安,“这不是子宫吗?!你俩什么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