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摇下半扇车窗，“你出过现场吗？”

出审讯室的时候程澈让林野去防爆组借个防弹背心，那玩意厚是厚了点，穿着也是真安全，随后给姜逢打了个电话。

等林野穿完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姜逢隔空把钥匙扔给程澈，两人还说着什么，但他的视线从两人对话转移到了那辆在场所有车加上地皮都不赶人四个车轱辘钱的黑色劳斯莱斯曜影。

这对于林野就是，从青铜器年间干刑警也挣不了这些钱，而这辆车就正正好好出现在他面前，就好像，好多钱袋子摞起来摆在他面前。

林野坐在副驾驶，手捋着真皮坐垫，“和邰队出过几次。”

程澈目视前方，单手握住方向盘，右手拍向林野的心脏、腹部，最后到头，“穿着防弹衣这些部位都要注意，心脏和腹部虽然有挡着不会流血过多致死，但是疼痛也会导致眩晕或者昏迷，这些你的警校老师应该都教过你。但是唯独这个脑瓜子，没了就是真没了。”

林野卸了枪/匣，确定了子/弹数又给装了上去，“澈哥，你没有枪，行动的话要不然你在车里坐着指挥？”

“我要那个干什么？”程澈瞥了一眼，“用不着。”

“必要的时候—”

“必要的时候更用不上，指望它你不如指望一下我。”

这次行动太紧急，程澈只调用了一组小队人马，他将车停好拿起对讲，“这胡同里的摄像头被破坏过，而且连接的是正开发楼盘，注意有行人经过，此次活动但凡出差池，大家的奖金绩效也一起跟着出差池，对面是亡命徒，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听懂回话。”

”明白！”

“准备行动。”

“是！”

对面按着规定时间走进警方视野，在临近石墩和程澈擦肩而过的时候，程澈的手摸进裤兜，食指勾着蝴蝶刀的刀把，他将东西藏在石墩子下方。

“没有。”

—没有枪。

“宁醒勿丢，注意安全。”

“是。”

精神病院的电子档案分为纸质和电子两种格式，邰铮和王曦含根据年份日期找到了保留的入职申请，照片上的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单单一张照片透射出的气场表示这个人杀人动机很强烈，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不早不晚就会被关进去劳改的气质。

邰铮大致扫过一遍之后把简历放回牛皮纸盒里，“假的。”

王曦含将其抽出来反复看，“什么假的？”

邰铮双手掐腰原地转了两圈，“姓名、住址、身份证号都是假的。”

“那我们现在？”

邰铮思来想去选择拿着那张简历，“给程澈打电话，他近期看过这起案子的卷宗。”

打过去了三个都显示关机中，邰铮只好打电话给队里，“有谁知道程澈去哪了？”

“程老师说刘嵩交代了交易时间和地点，已经带林野和一组人员去截获了。”戴琪说。

邰铮光听完这些就已经觉得要见血光了， “这不胡闹吗？！”

他让戴琪把行动地点发过来，带着王曦含希望能见到还活着的程澈。

正午阳光充足，尧棠公馆因不存在嫌疑加上姜逢托关系这才得以正常营业，又因为节假日的缘故，眼瞅着进出的人越来越多，这人也不是个善茬，穿梭在来人往之中进入了施工楼盘。

可在他进去的不足一分钟后，程澈也带着林野等人相继进入了施工地中。

基本上是一抬脚就会扬起一小撮土，四处推着的都是未折封泥沙，程澈设想过那人的行走路线，选择让林野带着三个人从相对的楼梯上去，形成对立线防止有突发情况，若是没有则可以直接从后抄，自己就是带两个人选择从正面交锋。

等到程澈看到那人的身影出现在二层楼平台的窗台边准备往下跳时，他就料到本次的缉拿行动已经暴露了，在那人跳下去回头看刚跑到窗台边倒影的他们，这个请君入翁的计划就可以准备收网了。

所有人都可以相信程澈有“早死早投胎早登极乐世界”的想法，所以站在窗边久久未动，但是他自己的不相信。

就在林野打算问是否要归队的时候，程澈左手撑着窗沿，奋力一跃，跳到了一层门市的屋顶，再次落到地面的时候也只是背部着地，跟着那人的路线继续往前走。

林野心一横也跟着跳了下去，虽然姿势不如程澈的好看，但也不会说是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