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璋的任督二脉瞬间就通了,“也许是他下班没有换,顺手拿的,或者是刚好替换的用完了,他只能拿之前的稍加打磨。”
“聪明。”
“那你是怎么想到会是手术刀?”
秦安也没想到张璋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会,回答道:“我有个朋友,他不习惯用枪,武器就是手术刀。”
回到局里之后秦安将他和张璋的思路与邰铮讲了一遍,丢了这么多福尔马林医院一旦查出来不可能知情不报,主要切入点就在于医院医生既能摸到手术刀又可以接触到福尔马林,退一步就是对医学有研究可正常出入医院不会引起怀疑的人。
邰铮听着秦安的讲述,反复确认手机上需要填写的信息,也算是一心二用用到正地方,随后熄灭屏幕,“要不是学医的怎么办?”
秦安把材料往他怀里扔,“要不是学医的我请你吃饭。”
邰铮大致一翻看秦安脱下白大褂,“干什么去?案子没破就着急走?”
“老哥,你行行好吧,”秦安把衣服叠好搭在小臂上,“我和张璋为了给你整这个报告排查了127罐的器官组织,愣是一宿没合眼,饭不让人吃觉不让人睡就算了,家都不让人回,我俩当驴拉磨你也得让驴歇口气吧。
话一说确实是能想象到工作量有多大,邰铮明白也不能为难两个学术人员,只好摆手,“走吧走吧,回家手机开机别静音,一有消息——”
“一有消息立马归队,这话我都听了不下八百遍了。”
秦安回身招手,马不停蹄走出办公室。
四人聚集在会议室,会议桌上摆着录音笔、充电线,还有不知道第多少瓶的矿泉水喝咖啡。
邰铮坐在最前,手肘搭在桌边就着程澈之前的白板接着往下梳理,“我们从三名死者,也就是毒/贩子的汇款记录里查到了这个叫余喆,83年生人,籍贯地是柏荃市,近一年活跃在九尘市,无前科,退伍兵。假设这个毒/品背后的组织是a,那也就是a在这个走/私期间想扩大市场于是让人到了九尘市,这个人就是余喆,余喆从犯人刘嵩手里赚取暴利,刘嵩等人在强/奸诱/奸过程中将毒品注射给死者,这条线索就完整了,你们觉得呢?”
“合理x3。”
邰铮往后重重倚着椅背后双手撑着椅子扶手起身,在器官二字上画了个圈,“好,贩卖器/官组织,结合秦安给出的思路和报告,设想成立的话那就是一个当地的公立医院医生或者是从事医学相关的高学历知识分子,在窃取福尔马林且不被医院发现、从非法途径获取福尔马林后,和这个所谓的美容院相互勾结从中获得巨额赃款。”
戴琪听得直撇嘴,“有点牵强。”
邰铮只转过来半个身子,“为什么?”
戴琪从桌子上拿到检验报告,“他偷盗的话又不是只偷少量的,但是邰队,这个福尔马林丢失的数量会不会太多了,医院不会不在意啊!”
王曦含停笔,“最先接触的是库管,他会不会在拿到少量之后将器/官卖出去,和库管达成协议把部分钱给他,买通这个库管,这样只要是这个库管值班他就可以随便了。”
“当天值班的库管叫,叫,”林野叼着笔,趴在桌子上开始找,随后拎起一张纸,“高晖。”
林野这边还拎着纸,外边办公桌外线电话响了,他三两步跑出去接完电话又恨不得以四驱并驾的方式跑回来,“第二医院报警电话说,丢失了浓度为37%到40%的甲醛溶液即福尔马林共计6.2吨。”
“所有人,跟我走!”
程澈再次睁眼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他没有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到姜逢,正准备努力转头,就听见三点钟的窗帘方向有动静。
“醒了?”
程澈想起身发现略有困难,“到哪了?”
姜逢把他整个人往上提了提,给他后面塞了个枕头,“到余喆了。”
程澈看着手上的指甲板,“这就暴露了?”
“比你预想的早。”
姜逢给他倒了杯水,没有再往下说。
外卖员敲响房门,“您好外卖。”
“你点的?”
“不是我。”
程澈接过外卖,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拆开了包装袋,“没毒,邰铮点的,双份,你也吃点。”
姜逢质疑但也扯开一次性木筷子,“真假?”
“药死了他负全责。”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