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含看着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笔记本,“噢我懂了,可能是死者自己喝酒或者嗑药了一下子说出来了,这才会有陈起文拍下郑正的车架号,发给4s和汽车维修店,收到死者郑正曾在店内维修了前保险杠和挡风玻璃的回复,就起了杀心想杀了死者之后逃到国外。”
任真联想到了线索里的那两通电话,“所以他才会去酒吧,然后给死者打电话但是死者没接,那他买防水油布有什么用吗?”
林野也一并加入了群聊,“画啊!那个向日葵!他朋友画的,他应该是想把画也带到国外。”
会议桌上杨临手拨弄着矿泉水瓶上的宣传包装,“他会不会是因为死者郑正把他朋友撞了肇事逃逸起了杀心,那这朋友分量在他心里挺重要的。”
程澈啧了一声,把就近的资料卷在手里照着杨临脑袋就是一棒,“开会就开会,多大了还玩瓶子。”
“哎呀澈哥,”程澈没用力,杨临捂着被砸的位置揉了揉,“怪疼的。”
坐在对面的赵承看戏笑的嘴都合不上,“知道疼还说玩笑话,澈哥打你打的都轻了。”
......
相同的分析角度和出发点,程澈的心脏忽然有些酸涩,所有重叠片段好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仿佛是一瞬间的事,以至于他已经听不清戴任真和林野之间的对话。
“死者郑正在担任大学教授期间,利用职位之便猥亵、引诱学生吸/毒,借此拍下大量的照片和视频、和毒品进行人身控制,梨韩玉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因为漂亮死者郑正把她带入乐团,并定期提供毒/品。梨韩玉和陈起文两人相识后不久发展为恋爱关系,于是就有了偷毒/品的计划和想法,我们在她的手机里找到了她曾经跟踪死者找到了河边废弃房屋。案发当晚22:59,梨韩玉在陈起文离开后,背着包去了河边,虽然事后进行了清洗但是依旧有残留的泥土痕迹。随后梨韩玉在废弃房屋内,找到并拿走了两袋海/洛/因,随后回到了家中。根据监控和其他人的口供梨韩玉1月13日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且无合作抛尸可能,所以排除她的杀人嫌疑,她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所以合作杀人的可能性太小。”
邰铮喝了半杯茶水,兴许是离着不算远,杯底和桌面磕碰的声音闯入程澈耳朵,他突然拖拽椅子,椅子扶手和邰铮的椅子扶手相撞,几乎是吸引了整个会议室的人的注意,随后会议室的人又开始个忙各的但不知道忙什么。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可能是,”程澈重新摆正椅子,“你继续不用管我。”
邰铮借着帮他挪凳子的契机兀自低头,目光从他的下颚延伸到耳后,“你脸色不好看,实在不行回办公室躺会。”
程澈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但不是因为生病,“我坐哪不是坐,整个会议室不止你和我,你再这么跟我说话我怕一会就有人把你当成猴子一样围观。”
这个比喻让人想想都觉得不太美妙。
邰铮坐直,对着麦克风咳嗽两声,“嫌疑人任飘与死者一直保持“合作关系”,但随着梨韩玉进入乐团,死者为其调整了乐团那个乐手,引发了两人之间的矛盾。不久后死者发现了任飘送给自己妻子的琴谱,于是死者郑正便威胁任飘远离自己的妻子,毕竟着绿帽子马上就要扣实了哪个男的也不愿意。任飘应该是知道了死者对妻子有家暴行为,就对死者起了杀心,与死者妻子在一起生活的想法。11日晚上聚餐结束后,任飘伪造前往电影院观看电影的假象。并用摘下口罩帽子这一动作加深售票员的印象,随后说要下楼停车,在车中与雇佣的人互换,制造自己一直在看电影的假象,并在交换后步行离开停车场,打车前往河边。想着约死者出来但电话一直没有打通。1月13日任飘收到带有按交易信息的信纸,就是之前那张在任飘家里找到的那个纸条,通过其中内容得知1月13日20:00在新华书店交易海/洛/因,在签售会结束后任飘回到废弃房屋内藏匿毒/品,死者的妻子饶琪红也在任飘离开后,进入房屋内处理尸。”
戴琪这几年听案件分析都要把自己头抠秃了,“你要说三人的动机不强烈吧,但是单从分析上来讲都想杀他,但是真要杀他吧,不是电话打不通放弃了就是想想就算了。”
王曦含已经云里雾里,“但如果他们三个其中一个人得手的话,这起案子会不会不这么难?”
“不,只会更难,”程澈在众人面前拿出茶包,递给邰铮,“如果他们三个其中一个人得了手,那样饶琪红会在第一个人已经在尸体暴露的伤口之下进行二次杀害,这样一来会对警察作出混淆,二来查不到就逍遥法外。”
邰铮扔掉茶包后回头看却看到了程澈先是一惊后不明深意的眼睛。
程澈不经意按下麦克风的开关键,“是你吧?”
邰铮回想,“什么?”
程澈看着他装傻但没戳穿,他对于这种将“调戏”的主动权握在手里很有成就感,“美容院地下那次。”
邰铮一脸无辜,“不记得了,我就记得你昏过去了。”
隐约嗅到不一样气息的戴琪抬头看向打会议开始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小话的两个人,手肘碰旁边的王曦含“你觉不觉得邰队和程老师不太对劲啊?”
“有吗?没有吧”王曦含根本就没抬头看,自顾自的说,“程老师最近一直住在邰队家里,没有不对劲啊。”
“啊?你说谁住谁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