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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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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当时睡眠情况,程澈一再和负责装修的监工姜逢强调隔音板的重要性,怎能料到如今会有和邰铮分别在两个房间里以一敌众的场面,根本听不到一丁点打斗声音,不过一回想最初做九尘市刑侦支队背调邰铮在校期间以及目前从警职业生涯格斗都是拔尖水平程澈也稍稍能收回注意力专注对付眼前。

程澈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瞳孔乌黑沉静,平时看着如同女娲精心雕刻的脸一颦一笑扣人心下一秒阴沉着,拿蝴蝶刀的手背把嘴角的血顺着脸往耳垂方向抹开,蝴蝶刀在他手里以大拇指为中心环绕一个圈,通过安全柄展开,整个流畅动作异常优美,而这种反差让余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邰铮果然不负程澈所望,闯进卧室之后迅速起身将铺在床上的床尾巾一把拽过来,空出一只手拿过床头的不知道什么的四方物体照着对方膝盖砸过去,而后又是当胸一脚,在对方跪地欲要站起的同时把床尾巾仅仅绕在对方脖子上,左右使劲一勒对方当场窒息死亡。虽说只顾眼前背后被龙文棍敲得火辣辣的发烫,但真的在把对方送进阎王殿再亲手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脑海中闪光一个风疯狂的念头,这些人死在荒凉偏远的别墅里,死在他和程澈的带薪休假期间,那么这件事就只有他和程澈知道。

杀心四起,佛就不能称之为佛了。

书房内余喆抢先一步掐着程澈的脖颈大跨步拖到墙面,结结实实的砰的一声,程澈左手指甲死死抠进余喆虎口里,右手手里握刀刀剑朝下以最快的速度扎在余喆肩上再拔出,血液很快浸湿了衣服,蝴蝶刀刀尖垂直于地面,血液滴落。

余喆在疼痛呼出之际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掐着程澈下颚,他几乎是把程澈这个人钉在了墙上,程澈不得已把蝴蝶刀扔在地上踢远,双手扒住余喆的右手,在费尽力气让自己呼吸到新的氧气时右脚踩着余喆的大腿,左脚脚后跟抵着墙面一个借力,余喆整个人大腿一软后退一步,这才让程澈借此机会腾空跃起蹲落在他身后,捡起地上的蝴蝶刀回身。

余喆这一松手局面直接从主动化为被动,在程澈反过身蝴蝶刀尖靠近他后背的紧要关头,他警觉似的上半身侧过来对准程澈的手腕就是一脚,蝴蝶刀彻底脱离程澈手中,余喆趁热打铁揪住程澈的头发逼迫他往后仰,从口袋里掏出电棍,嗞啦嗞拉的电流声从电棍前端贯入程澈肩颈。

电击之后创面会留下大面积的淤青,程澈的皮肤嫩又是疤痕体,在疗养院期间他就会看着这些淤青发愣,偶尔戳压它们以试图唤醒躯体对疼痛的感受。

心脏的剧烈跳动,感受到脉搏不再受控安稳,瞳孔突然放大,痛感持续加剧扩散到身上的每一毛细血管占据每一寸神经。

理智还未能分辨出疼痛是什么,本能带着他回溯一切疼痛的蛛丝马迹。

程澈缓缓的举起右手抓着余喆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带,头用力的撞了上去。

余喆在一瞬间有些晕头转向,揪着程澈头发的那双手把人往前一推。

其实太多时候是这样的,在真正的经历了创伤并且创伤形成时,人的本能时懵住的,只有过去漫长岁月后,才能靠着伤痕努力回忆那一刻。

几乎是完全吻合,只是当时自己更是破败不堪,身上的伤疤结痂之后再次被抽打至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双手双臂上被缠着结结实实的铁链,被电击到不清醒垂着头,任由的被揪着头发再甩开,迎面而来的是混着自己血液的血水,日复一日,将自尊鞭挞的流进肮脏下水道。

卧室里二人手持龙纹棍敲打着邰铮的膝盖窝和后背,邰铮一手用力拉过其中一人胳膊,右手挥拳拳拳到肉砸向对方脸和鼻子上,灵活从对面人的腋窝下绕过,电光火石之间邰铮右手肘窝架住握着龙纹棍的手,左手配合一记手刀,从那人手中抢过龙纹棍,抬腿结结实实一脚踹在那人后背上,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利索干脆,失去龙纹棍的那人正面扑在另一人身上险些摔倒在地。

对方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邰铮,邰铮右手手握龙纹棍抵挡,左手不断变化拳法,拳与拳碰撞对于指骨的冲击是能切实感觉到的,借着那人缓冲片刻,邰铮侧过身出拳奔向对方腰腹。对方自然也不是个善茬,小臂迂回将邰铮出拳的那只手绕道自己小臂下方,右手持着棍来回击打在邰铮侧腰上,邰铮火气唰的直冲喉头,左臂弯曲肘击在对方肩膀,这才同那人拉开距离,背对着月光,两脚与肩膀平齐,右手棍子与地面倾斜45度,左手松动卫衣领子的同时活动着脖颈。

其中一人不再赤手空拳,从鞋靴里抽出了匕首,大拇指将锋利刀片推出,邰铮不自觉的握紧棍子,右脚向后撤了半步身体前倾,做出防御姿势。

书房的墙面上挂着胡桃木的静音挂钟,挂钟被二次加工成到晚上十点会自动报时,连续的三声飘荡在空旷的别墅二层,程澈在喘息之余不知道从就近的书桌上面拿到了什么,悄悄抬手用力砸在余喆额头上,余喆当即就一片空白,叫骂着松开了程澈。

“他妈的!”程澈声音沙哑,对着余喆大腿就是一踹,蹲靠着墙面骂道:“你不知道会把人电死啊!”

余喆手扶着桌角抬头看向程澈的姿势,嘲笑着说:“让你回忆一下几年前不好吗?”

程澈左手撑着墙面尽量让自己站直,食指卡在安全刀柄中间轻松转了几圈,吐出嘴里的血沫,“我回忆你妈!”

话音未落程澈瞬移一般把余喆按倒在桌面上,桌上的日历和摆件朝一个方向尽数倒下,电脑屏幕扣在桌上,程澈手起刀落,刀尖擦过余喆的额角扎在胡桃木桌面上。

余喆手覆在程澈的手上,辅助他加重力道,“你下不去手我就帮你。”

“我要想杀你刚才就会直接戳进你眼睛里。”程澈拔起刀佯装向手上划,余喆迅速松开手,他直起身后退几步,双手背过身后,假笑着说:“回去告诉纪斓,下次再敢打邰铮的主意,我不介意把鸢虹的配方烧成冥币提前送给他,当作他三十三岁的生日礼物。”

余喆啧了一声,悠闲的走到程澈面前,在确定自己可以一个跨步抵达书房的窗户时忽的再次掐上程澈的脖子,把人往后拖,用蛮力让程澈的后脑勺磕向玻璃。

书房的玻璃以程澈的后脑砸出来的爆裂点为中心,四处裂开发出清脆的破碎声,程澈只觉得眼前头晕目眩,但肢体记忆让他举起蝴蝶刀狠狠扎在余喆的后肩。

这一动作激怒了余喆,余喆再次将程澈的脑袋磕向爆裂点,大片玻璃彻底裂开,碎片从二楼掉落在地,程澈只觉得眼前变得模糊,所有的色块都拼凑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图形,蝴蝶刀刀尖吧嗒坠地,他的手也自然垂放在裤线两侧。玻璃的碎片和切割面在他的后颈留下了一道道深浅划痕,血慢慢渗出来,浸染着他黑色外套的领口。

明明是盛夏,可周边温度几近零度极点。

未知占据了程澈的整个大脑,繁复的霓虹灯像某种动物的内脏肠子一样吊挂着,绕过相似的建筑,他的残存意识在告诉他快逃,可下一秒意识破碎被怪物生吞下去,鲜血淋漓,流了一整个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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