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些什么?”看着楚时一脸惊恐,李阅却一脸平静地开口问道,“是和我有关的事情吗?”
不知为何,楚时觉得对方这句话意有所指,就好像自己被看穿了一样。
楚时更加慌乱不安起来,连忙否认道:“不是!”
“是吗?”李阅饶有趣味道,“但你最近很反常啊,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所以我一直很好奇,我以前是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情吗?还是说……你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股莫名的紧张从心底油然而生,楚时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怎么……可能嘛……我能有什么秘密……老板您想多了……”
“是吗?”李阅耸肩,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昨晚清水苑发生命案的新闻看了吗?听林之阳说,那好像是你朋友季云川的小区,昨晚上小区肯定闹翻天了吧,他今天的状态还OK吗?”
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啊!楚时脑子里又冒出来昨晚李阅衬衫衣领上的血迹,提着袋子的手不自觉捏紧,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慌张,回答道:“他应该还OK吧……”
比起季云川,楚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因为昨晚命案而快要崩溃的人,尤其是在看到李阅生命值血条异样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游走在疯掉的边缘。
昨晚那个莫名的猜测让他一晚上都混乱不安,偏偏这种事情又不敢贸然告诉任何人,毕竟这只是猜测,没什么实际证据,纵然想要从李阅那里确认,却又不敢轻易开口,毕竟那并非是一件可以在当事人面前说出来的内容。
谁想被怀疑成杀人凶手啊?
“这样啊,”李阅不打算继续逗他,笑了笑说:“那把衣服放下,回去工作吧!”
听到这句话,楚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赶紧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搁在一旁的沙发上:“好的,谢谢老板!”说完后,飞快转身快步朝着门走去,就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楚时慌乱逃离的背影,李阅忍不住轻笑一声:“真可爱……”
楚时从李阅办公室出来后,飞快逃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捂着胸口给自己顺了一会儿气。他这样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落入季云川的眼里,让他忍不住好奇道:“你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老板怎么你了?”
楚时神色恍惚地摇了摇头:“……”
季云川越发好奇起来:“不过……你觉不觉得老板最近有点奇怪啊?”
“……”楚时稍微缓和了一下,叹道:“不是奇怪,是特别奇怪!”
“对吧对吧,”季云川无比认同,“我就觉得老板这次从国外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而且还破天荒连续两天都来公司也,他会不会以后天天来公司啊……”
楚时一听这话,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了。心想,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不会每天都没叫去老板办公室一趟吧……在当下这个混乱的时期,他一点也不想和李阅产生过多的牵扯,他害怕接触越多,就会知晓对方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李阅真的是因为杀人才得以让自己生命得以延续的话,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呢?去报警吗?可是……如果把自己能够看到生命值的事情说出去的话,有谁会相信呢?没有证据的指控只会让自己难堪罢了,说不定还会让别人认为自己真的疯了。
楚时并不想做出太过显眼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高中时期的悲惨遭遇了。
他不想让李阅这么快死掉只是因为不想让公司倒闭自己失去这份工作,可如果李阅不死的代价是更多人的死亡的话,这实在太过于残忍了——他也无法看着无辜的人因为这样就死掉。
在如此矛盾的思想斗争中,楚时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的,坐在工位上挪都没挪一下,要不是因为“人有三急”,他恐怕会在那里坐一整天。
“我去上个厕所。”安静了一上午的楚时突然站了起来,一旁专注工作的季云川转头看了他一眼,“哦,我刚去了不久,就不陪你了。不过听说昨天晚上卫生间漏水,有人加班不小心脚滑摔进了医院,尾椎骨骨裂,差点就半身不遂了。你一会儿小心点。”
楚时本想说声“谢谢提醒”之类的话,但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李阅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来,不光如此,他走出来的时候视线往办公区一扫,猝不及防就和楚时撞上了。
不过好在李阅只是冲他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了去。
看着李阅的背影,楚时脑子里面莫名就冒出了李阅摔了个四脚朝天的画面,猛地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刚准备跟过去,季云川的声音就在旁边响了起来:“你等等!”
楚时没回头,随口说了句:“等什么等啊,我去上个厕所啊!”
季云川:“我知道你要去上厕所,但是你现在去?”
楚时不解:“人有三急,现在不去一会儿就不用去了,直接就尿裤子了!”
这个玩笑季云川没搭理,反而伸手拉住楚时的手腕,用力将他往下一拽:“可是老板刚去了啊,他现在在里面啊!”
楚时被拽到座位上坐下,抬头看着一脸复杂的季云川:“我知道啊!”
季云川瞪大了眼,显然对楚时这种泰然自若无比意外:“那你就不能忍忍?”
“……”楚时愣愣地盯着拉住自己的季云川,疑惑道:“这是能忍得住的事情吗?”
望着神色越发复杂和不解的季云川,楚时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大哥啊,我可是要去确保咱们的“衣食父母”的生命安全啊,你赶紧松手啊,再不松手,老板摔死了卫生间了咱们可就都要喝西北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