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你要戴在哪里。”
非昨夜:“收起来呗。”
江惟明显不喜欢这个回答。他拿着坠子摩挲了一会儿,眉毛一挑,有了点子:“弄个耳坠吧!”
暗红的血滴就这样成为江惟的单边耳坠,悬挂在他的右耳下,格外深的颜色衬的他的眼珠都多了几分心机。非昨夜打算收起来的那滴血也被江惟改成了同款耳坠,但非昨夜不想带。
“很好看的。”江惟眼巴巴地盯着她,潜台词是希望她带上。非昨夜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喜欢这种张扬的款式,最多能带个耳钉,而且这东西要真是带出去了,别人一看就是跟江惟同款,到时候要是有人来问就不好了。
桑德看着他们把血滴收好,开始执行最后一步。怪物朝着前方的“眼”走去,桑德紧跟在后面。江惟往前走了几步,眼前又开始出现熟悉的暗红色马赛克,只得作罢,就站在原地和非昨夜一起看着桑德操作。
眼是一道狭窄的裂缝,夹在两棵树之间,不断拨动着,并不能看清楚具体形状,只能说是个竖长的条。周围围绕着的树木枝条在缓慢抽动,眼内也有同样的枝条——但并不是黑色,而是深红色,像枝条又像树木的根系,彼此之间不断扭曲,像是要搅碎一切进入其中的东西。
这不像一个通道,更像一处地下森林的溃烂伤口。
两个怪物走向眼,在快要接触到的时候复制江惟身体出现了明显摇晃,失去重心朝里面直直摔倒下去。复制非昨夜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它,但也没有稳住,两人一起坠入其中。
原本站在前面的江惟看到这个场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桑德从前方返回了:“完成。接下来,等待。”
“我们就回去了?”江惟清了清嗓子,“这个两万层,不再呆一会儿?全服都没人来过这里呢。”
桑德看了他一眼:“你,呆久了会死。”
非昨夜从鼻腔里吹出来一声轻笑。
江惟最终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跟着桑德回了拳场。两人检查了一下账号,从两万层回来后确实涨了不少经验值。
但距离新手毕业还有一段距离。
地下森林并不是只能依靠武力通关。玩家们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姓名,就能在每一层找到针对boss设置的机关,解开机关就能直接消灭boss进入下一层。这才是绝大多数玩家的玩法。只有像世界第一这种森林玩家才会只靠攻击力来硬打过去。
“接下来去做什么?”非昨夜问江惟。
“还是得做任务最快。”江惟看着自己的经验,“一起?我有几个过了一半还没结束的支线,还挺长,经验应该给挺多。”
非昨夜点了点头。她手上没有任何任务,也不想自己去从头开始找。江惟那边有的话自然可以跟着一起做。
江惟立刻快乐地分享了自己的游戏支线给非昨夜,邀请她加入队伍。把邀请发出来的时候江惟连眼尾都是弯的。
非昨夜跟着他一起开始过剧情的时候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怪不得江惟把这几条支线都留着。这里面涉及到的npc都不是什么正常人,而且人物还很多。非昨夜给他们分别取名ABCDEFG,一直取了十几个都没取完。
江惟:“没事,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偷了谁的金子。但只要熟悉主角就好了,他出场最多。”
主角是一个满脸麻子的小偷,非昨夜给他取名A。A在监狱的各层到处流窜,靠偷窃为生,有一个自己的关系网。但他偷到的东西不止自己用,还会卖掉之后给另外一家人五口送钱。那一家是单亲家庭,母亲带着四个未成年的小孩,最大的才八岁,最小的只有一岁。
小偷对那个母亲似乎有意思,本来只要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就能快速结束这一切,没想到家里最大的孩子在目睹了小偷的行为之后,也开始了偷窃。并且他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偷窃技术比小偷高明很多,偷到了一大批金子。母亲发现之后十分惶恐,要求孩子把金子还回去。小孩却说这并不是他偷的。
这就是江惟自己过的剧情。后续他们发现整个家里三个孩子都会偷东西,只有最小的那个连站都站不起来,但也学会把亮闪闪的家伙一把抓住绝不松手了。这三个家伙各偷各的互不通信,偷完回来也自己在家里找地方藏起来,在家里比在外面还像做贼,不仅绕晕了母亲,更是把非昨夜和江惟也给绕晕了。
万幸的是非昨夜有外挂。江惟一路上过剧情全靠她准确回答每一个问题,几乎没有动过脑子。好不容易过完之后江惟对非昨夜简直要五体投地。小孩拉着家长的手在旁边跪地哭泣,江惟则在这边拉着非昨夜的手也哽咽道:“太辛苦了……”
非昨夜感觉他并不是在哭自己辛苦,而是被剧情里的两个家长给感动到了。
她笑了笑。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