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肃然道:“此去昙如秘境,若踏错一地,凶多吉少。”
晁满嗤笑:“历来没有全员生还的秘境。”
谢璆鸣被阵法烦得头晕,又被他们闹得头疼,云里雾里道:“那还去吗?”
齐青兰顶住晁满的力道艰难抬头,咧嘴而笑:“去,干嘛不去?盟规说了,所谓修道者,死里求生,生中也求生……哎哟!”
晁满的胳膊肘捻在齐青兰发旋处。
齐青兰眨着被疼出来的眼泪花子:“我错了,我错了,我重背!群仙盟盟规序言:修道者,苍生为重,天下为先……”
晁满收回力道。
谢璆鸣终于搞定一个阵盘,举在手中,怡然自得地晃来晃去:“想那么多干嘛?昙如秘境大得没边,从里面出来的前辈们也不见得都非死即残,总不至于我们运气差成那样,随便一进,就被传送到上古大魔窟里去吧。”
齐青兰讥道:“别人不一定,但你不好说。”
谢璆鸣脊背微弓,蓄势待发:“你说什么?”
齐青兰脚下发力,准备跑路:“就你那破运气!”
谢璆鸣手脚并用,猛地朝齐青兰扑过去。
齐青兰手脚着地,往旁边迅速一跳。
你追我赶间,“咚”地一响,房门应声倒地。
谢璆鸣卡住齐青兰双手,齐青兰绞紧谢璆鸣双腿,两个幼稚鬼谁也不用灵力,纯靠蛮力较劲。
廊间一阵“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刹在幼稚鬼身边。
谢璆鸣抬头。
公孙琳气喘吁吁、面色绯红。
谢璆鸣脸色发白、气若游丝。
齐青兰双手得到解放,朝公孙琳比了个大拇指。
晁满:“……她明显在求救好吗?”
被大蛇缠住上半身的公孙琳疯狂点头。
大蛇头顶在公孙琳头上,随公孙琳的动作上下起伏,长长的蛇信吐出又收回。
谢璆鸣:“……”
谢璆鸣:“…………”
谢璆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啊!”
差点窜破屋顶的谢璆鸣被时方制住,一张禁言符贴在额头上,谢璆鸣无声尖叫。
晁满替公孙琳拽下大蛇:“发生何事?”
公孙琳欲哭无泪:“我在烤龙鳞鸟肉嘛,结果把吞云蟒引过来了,吃了一块还要吃,我跟祂说再吃就没了,祂倒好,还发脾气了。”
晁满晃了晃手里的蛇,蛇尾扫到谢璆鸣身上。
谢璆鸣两眼发直,意料之中地晕了过去。
晁满道:“你再多养两条,改天你表哥就立地飞升。”
吓死怎么不算一种飞升?
公孙琳尴尬地笑。
齐青兰逗蛇,蛇不理他,他也不再理蛇:“就是就是,还养得脾气那么差。”
公孙琳无辜道:“反正再养个两年就长足了,到时候炖成汤,就不用管祂了。”
于是,吞云蟒僵成了一条直线,陪着谢璆鸣一起晕了过去。
公孙琳又不好意思道:“可惜龙鳞鸟肉又烤失败了,还被吞云蟒吃掉了大半。”
晁满道:“不妨事,你慢慢折腾,不够就等我们从秘境里出来再去猎。”
公孙琳摆手笑道:“不用不用,还多着呢。等你们出来,我请你们吃肉。”
“好。”晁满也笑,“那我们一出秘境就来找你。”
今日在肃秋山庄待得够久,齐青兰把谢璆鸣架床上躺平,顺手抄走他送给祝君酌的阵盘,再千恩万谢地从时方手中接来符箓。
打头第一张就是用剩的禁言符。
时方目露惋惜。
齐青兰用脚趾都猜得到,这家伙一定在可惜没能贴他额头上。
但时方是伟大且靠谱的符修,不是谢璆鸣这厮可比的,于是,齐青兰选择卑微沉默。
金乌渐西,众人踏着霞光而出。
晁满问齐青兰:“你从我们几个手里借花献佛,自己有给小酒准备什么吗?”
齐青兰神秘兮兮,双手揣袖里“哼哼”两声,变戏法似的捻出一个小物件。
晁满:“这什么?”
黎歌:“嗯……剑穗吧?”
时方:“好丑。”
齐青兰暴跳如雷:“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照着满满姐给的炼器书做的!”
晁满凑近一看:“姑且有防护的功效。”
齐青兰挺起胸膛。
晁满戳了戳垂落下来的蓝色小花,大概是花吧:“这是兰花?”
齐青兰昂起下巴。
晁满:“兰花要是长这个样子,打死也不会开花。”
黎歌:“这东西有点侮辱兰花了哈。”
时方:“得多想不开,才把这丑东西挂剑上。”
齐青兰:“……”
齐青兰没吵过他们,怎么想都是谢璆鸣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