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玑笑了起来,“多谢林先生关心,瑞宝斋不愧是京中最大的典当行,在这里掌眼十天,比在老家看一年还长见识呢!”
林玉很是欣慰,也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拖累了苏玑,感觉她在这行日后大有可为,骆岩在旁边清了清嗓子,“苏姑娘,那这样不如给我们推荐一些稀罕物吧,月底我父亲的寿宴特意邀请了林先生,所以今日我二人来选选贺礼。”
骆岩句句不离“我们两人”,苏玑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从那一堆宝贝里拿出几样一一给骆岩介绍起来,“这是王摩诘的高士围棋图,这是云林子的六君子赋,这是钧窑的笔洗——那一窑就出了这一个,是天青釉的……”
骆岩频频点头,确实都是好物件,最后拿起那副高士围棋图端详半晌,“正好我爹也喜欢下棋,要不我就送这个吧。”
他见林玉还在犹豫,便拿起一副顾恺之的字画,“林先生,这个怎么样?寓意也好。”
林玉摇摇头,“这样一副字画少说也要几千两银子,岂是我一个九品能送的礼物?再说你送的已经是书画了,我不如送个别的。”说着,从角落里捡起一块玉璧,那玉璧质地温润,雕的是高山流水,倒是有几分意境。
“林先生这个是我前不久刚收的,这个玉璧的料是滇西南的龙陵玉,以前虽然是挺稀罕的,但后来滇王被平之后都是去那边采玉的,如今倒也常见了,不过这个难得的是玉雕的景和玉石的颜色都对上了,倒像是给这个山水上了色似的,我见这玉璧有几分韵味,便收了过来。”
林玉看向骆岩,“不如我就要这个吧,若说玉料倒也不名贵,但是这色泽和雕工难得,寓意也不错。”
“也好,省得我爹怀疑你贪污了国子监的银子——况且我见这玉璧怎的有几分眼熟,看来和我骆家有缘。”骆岩笑道,于是两人便挑了各自的贺礼回去了。
林玉到了书房,只见屋内资料反比之前还多了些,想是今天上午考功司那边又来人了,骆岩见了那半人高的档案,直接跟林玉说去二哥那里请辞。
“那怎么行,年底还要靠考功司的考评才能晋升呢。”林玉叹了口气,“慢慢来吧,要不今天的晚课先缓一缓。”
骆岩自然不依,将门关上一把将林玉揽到怀里,他从背后抱着林玉,手轻车熟路地滑进了林玉衣襟。
“胡闹……”林玉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这里不比你房里,谁都能进……”
骆岩轻笑道,“那在我房里就可以这样了?”
林玉未置可否,只是用力将骆岩的手抽了出去,谁知骆岩摸了摸林玉腰间,“这是什么?”
林玉一摸,在腰间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伸手进去一拿,竟是方才那个钧窑的笔洗。
“什么时候……”林玉一想,必是刚才他手伸进来的时候偷偷放的,“你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
“方才看你拿在手里看了许久,是不是很喜欢这个?”骆岩问道,林玉不语,但确实被他说中,本来钧窑的瓷器就难得,这个笔洗小巧精致,釉色又清透,林玉平日里经常要伏案写东西,对这个简直没有抵抗力。
“嗯,喜欢。”林玉珍重的将笔洗放在桌上,“谢三公子。”
骆岩嘴角都要扬到天上了,“啧,你就口头谢一下?”
林玉一回身靠在书房门上,这样就不能从外面将门打开了,然后对骆岩一招手,“崇山过来。”
骆岩竟然莫名其妙脸红心跳起来,毕竟这里不是他房里,而是办公用的书房,骆岩的心紧张到怦怦跳,走到林玉跟前。
林玉拉着他的衣袋朝自己一拽,骆岩轻飘飘地就被拉了过去,两手支在林玉身侧门上,俯身看着他。
林玉仰起头微微踮起脚尖,在骆岩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骆岩直直看着他,也不动,也不说话。林玉便又轻轻吻了几下,白皙的脸上逐渐泛起红晕。
“还不够?”林玉问道,“哎——”
林玉轻呼一声,骆岩竟拦腰将他抱起抵在了门上。两人视线平齐,骆岩的眼神晦暗不清地看着林玉,深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