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脖子传来冰凉的触感,细细的黑色绳被他拽了出来漏出了那块洁白无瑕的平安玉。
对面的人力气很大,几乎是抱着把她勒死的想法,栗舒没有防备,整个上半身被往前带,速度快到以至于她还没来及反应,就听了绳子断裂的声音,随后呆在了原地。
陈澈本来只想着羞辱她一下,没想到绳子这么不经拉,一个吊坠从她衣领处滑出,带着些温度。
他举到眼前,发现是一个玉石,成色不错,估计她从头到脚也就这块小东西值点钱。
栗舒反应过来之后,伸手去抢、被陈澈晃了一下,然后收走,他看到她的紧盯着玉石的眼睛,突然眼睛一眯,懒洋洋道:“干嘛啊这是?”
“还给我。”栗舒整个人变得紧绷起来,陈澈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好笑,恶趣味发作,把吊坠在她眼前晃了晃,“就算不还给你,你也能拿我怎么样?”
栗舒是真的气急,她伸手抓住陈澈的手腕下了死力气,她越是这样倔,陈澈就越是要跟她对着干,被她拉扯的一些不耐烦,干脆把她往后一推,看着她歪倒在沙发上。
因为倒下去的的动作幅度太大,栗舒整个衣服向前
漏出一整片蝴蝶骨,光滑细腻,脆弱的好像拿手一折就要断掉。
陈澈看了几眼,收回视线,心里不爽更浓,干脆把吊坠一扔,投进了几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栗舒咬着牙瞪他,恶狠狠地说了句,“神经病。”没再跟他纠缠,跑到垃圾桶那里,找自己的吊坠。
看到她不顾一切的去扒垃圾桶,陈澈有一瞬间的怔愣,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值得她这么
看着她找到之后,头也不回的跑上楼,陈澈压下心里的异样情绪,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的,醉意连带着困意彻底消失不见。
他回到自己房间里,放空了一会,慢慢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沙发上,从公寓走到摩托车旁边时,隐约记得李坤追上来,那时他意识有瞬间的模糊,再次清醒时,是出租车司机喊他下车,到了老宅门口。
然后就是坐在沙发上醒酒,碰巧遇到栗舒下来接水,他眼神暗了暗,倒杯水怎么了?吃得住的穿的哪样不是陈家给的,跟下人有什么区别,使唤一下都不行,还敢在这拿乔,他扒拉了一下湿哒哒的头发。
陈澈径直走向浴室,洗完出来坐在床上,边擦头发,边打开手机放歌,音乐声响起,他脑子过电影一样重复起刚才的画面,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
酒库里弯弯绕绕,他走到右手边的一间酒室,布局没变,依旧是成排的木柜、摆放整齐的红酒,只是中间架子上多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观音玉,静静地放在那,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润泽
整个佛像没有一丝瑕疵,就连手里的玉净瓶和竹叶也雕刻的栩栩如生。
陈澈想起来这是前段时间陈以南去香港出差的时候,捎回来的宝贝,听说是经过大师指点开过光,他的手抚摸上那片瓶身,冰凉细腻,触感很熟悉,跟他今天摸到的栗舒那块玉,无论是色泽还是品相都如出一辙。
不过比那块温润的玉更滑腻的似乎另有其物,他失神的功夫,想起那片蝴蝶骨,带这些体温,就跟完全不一样,他暗骂了了句,脚步匆匆的离开。
栗舒一直回到房间的时候才松懈下来,一口气跑到卫生间,张开手里紧紧被攥着的玉,好在上面只是沾了些灰尘,没有破损,急忙拿去冲洗干净,然后平铺到纸巾上,擦干水分。
绳子被虽然被拽断,但是因为刚开始的时候,就偏长,所以现在重新打了结,带上反而正好。
她想起刚才陈澈,只恨自己还是不够心狠,应该倒一杯热水烫死这个混蛋。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算是彻底跟他结下梁子了,在这里生活只会是更加艰难,但是现在夏姐那边的房子还没有到期,如果自己搬出去…
她的手摸上那个吊坠,因为被水洗过现在,冰冰凉凉的,失去了往日的温度,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见到陈大哥的机会就彻底没有了。
栗舒努力地摆脱掉那股失落感,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只是把自己当成是后妈的女儿,再或者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只是见了面打个招呼的关系,他不会在意一个借住在家里还没有成年的小孩。
栗舒丧气的把自己摔在床上,脸埋在软软的被子里,其实她平常上学和兼职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想念陈大哥。
只不过是,想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