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择白刚想张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对江抚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等一会儿,然后低头打字。
好一会儿,权择白烦躁抓了抓头发,将手机锁屏,扔到兜里。
江抚察觉他的动作,没说话,他觉得权择白会告诉他的。
果不其然,权择白闷闷的开口道:“过几天是我哥的成人礼。”
江抚点了点头。
“……必须让我出席。”
江抚觉得很正常:“你作为亲弟弟,出席是应该的。”
“可是……”
可是他不想去,也不想让江抚去。
江抚在他眼神读懂隐喻,偏开目光道:“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权择白知道他误会了,急的想解释,但话到嘴边都不知道怎么说起。
“我觉得你也能看出来,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好……”
但其实在权择白小时候,俩兄弟有过一段相处不错的时光。
因为两人就差一岁,所以完全能玩到一起。
那时权泽清还很护着他,直到两人年龄越来越大,权泽清作为一个Alpha实在过于虚弱,和日渐长大,身体健康,面色红润的权择白相比,他就是一个病秧子。
父母自然就不知不觉的宠爱权择白更多,加上权泽清是哥哥,本应该让着弟弟,所以,在很多时间里就忽略了权泽清的感受。
直到一次晚宴上,权择白失手将权泽清推下楼梯,因此导致他在重病房躺了将近一年之久。
本就不好的身体,因为这次意外更是雪上加霜,病态的脸色让父母猛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忽略这个大儿子。
事情发生后,权泽清也没有责怪弟弟,甚至很善解人意的袒护着他。
这让父母心生愧疚,将爱意和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上。
“其实是他自己滚下去的,我没推他。”
江抚也猜到是这个结果了,他问答:“你没和你父母解释吗?”
“没有……”
权择白眨了眨眼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他其实知道的,他知道父母偏爱自己,忽略哥哥,因此权泽清心生怨恨,陷害自己。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因为他害怕他哥……
是内心发自深处的恐惧。
倒下楼梯前,哥哥的那抹笑容,日后犹如噩梦般缠着他。
从那之后,每每看到权泽清对他笑,心里都会升起莫名的恐惧。
事情发生后,权泽清在权父权母面前积极表现自己,拿着最高的成绩只为换取两人眼底的赞许。
渐渐的,父母就将心彻底偏向了他们的大儿子,认为权择白生性顽劣,已经惯坏了,和优秀的哥哥对比,简直一无是处。
所以这次权泽清的成人礼,他们又会如何训斥自己,已经可以想象了。
自己的事情还要牵扯别人,真够操蛋的。
“所以……”江抚提出自己的疑问,“不去事情就能变好了吗?”
不去事情只会更加糟糕。
江抚指着脸说道:“相信自己,嗯?”
权择白看着自己那张脸,恍惚之间,好像是另一个自己再和他说话。
带着他心里缺失的那份勇敢。
权择白低低“嗯”了一声。
夜色如墨,吞掉了他眼底的情绪。
本来权父母在境外工作,为了给自己大儿子过成人礼,特意回到A市举办宴会。
权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这次也来了许多达官贵人,还是早上,礼堂门口就停了很多车,客人们依次有序的进去。
角落里,没人注意的的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蹲在草丛边。
权择白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该叮嘱的已经叮嘱了,自己家人的照片给他看过了。
实在想不出说什么,最后视死如归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加油,我心与你同在。”
“……”
江抚拿开他的手腕,往礼堂那边走。
站在门口的侍应生看到江抚,立刻迎了上去,恭敬道:“夫人等您很久了,请随我来。”
说着将人领到二楼,因为走的是专属通道,所以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弯腰朝他鞠了一躬,然后替江抚开了门。
首先入目的是一位穿着礼服的妇人,目光锐利,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旁边站着一位Alpha,年龄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左右,正在弯腰贴着富人的耳朵说着什么。
江抚礼貌道:“……爸,妈。”
权母看到他准时出现在这里,哼了几声,上下打量他说道:“还知道来?”
权择白替他挑了一件银色的西装,加上本身个子高挑,身材匀称,穿在身上看起来像贵族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