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液的粘性似乎不强,黑衣人轻而易举的挣脱束缚。
他推开身上的蛞蝓,骂骂咧咧道:“草!什么玩意?”
巨型蛞蝓的触角往前探了探,继续蠕动身体爬向黑衣人。黑衣人抬手,一面土墙矗立在身前,巨型蛞蝓翻过土墙,紧紧追着他。
墨白注意到蛞蝓的爬行速度很快,但没有攻击力,被黑衣人打中身体,却只是紧紧追在他身后。
巨型蛞蝓的伤口在自身分泌的粘液的作用下已经愈合,只是它分泌的粘液渐渐变少。
十分钟后,黑衣人仰天崩溃大叫:“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打不死?!”
忽然他朝窗口看过来,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他脚下迅速立起一根土柱将他伸到窗边。
墨白不会给他上来的机会,她运用精神干扰,在他失神的一瞬间将匕首插入他的胸口。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闭上眼睛,他脚下的土柱轰然倒塌,整个人摔倒在土块上。
巨型蛞蝓爬向黑衣人,将他全部埋在腹下,像一只护食的野狗一样。
天已经黑了,外面下着大雨,墨白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
休息的时候要保证周围没有危险,她握着匕首跳下楼,慢慢靠近巨型蛞蝓。
巨型蛞蝓对她的出现无动于衷,连触角都没有动一下。
巨型蛞蝓几乎没有听觉,只有触觉。
墨白决定先削掉它的触角。
两根触角掉在地上,巨型蛞蝓动了动,伤口的肌肉一阵蠕动,似乎在形成新的触角。
一分钟后,新的触角长成,墨白再削掉它的触角。
持续几次后,巨型蛞蝓再也没有长出新的触角,它分泌的粘液越来越少,皮肤由半透明变成了水泥灰一样的颜色。
墨白沉着脸划开它的皮肉,里面露出一颗腐烂的青灰色脑袋,丧尸在它的肚子里。
怪不得它没有急着进食,肚子里的食物没有消化装不了更多的食物。
这样粘腻的生物真的很让人恶心。
墨白用雨水洗手,顺便把匕首清理一下。
从二楼的窗户翻进去,随意找了一间卧室休息。
入睡前,她关闭了所有的门窗。
墨白是在一阵吧嗒声中醒来的。
天还没有亮,外面黑沉沉的。
吧嗒吧嗒……
奇怪的声音持续从窗外传来的,她拿出手电筒照在玻璃窗上。
玻璃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蛞蝓,这些蛞蝓还处于幼年期,只有拳头大小。
墨白移开视线,蜷缩在床上。
下次出任务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这种滑稽稽、软嗒嗒的东西比丧尸还恶心。
过了几个小时,窗外吧嗒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微弱的咔嚓声。
墨白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手电筒的光照在玻璃窗上,上面有了细小的裂纹,窗外的蛞蝓长大了好几倍,差不多有西瓜大小。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不知道窗外有多少蛞蝓,黑压压的一层,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她抄起一把椅子砸向玻璃窗,玻璃窗咔嚓一声碎掉,蛞蝓掉落在地上,房间明亮起来。
有几只蛞蝓蠕动着爬进来,墨白皱着眉探向窗外,地面上、外墙上全是蛞蝓,其中还有几只巨型蛞蝓。
墨白:……
这跳下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但现在不离开,等幼年期蛞蝓成长起来怕是更没地方下脚。
她深吸一口气跳在地面,蛞蝓疯了一样蠕动,她见缝插脚迅速离开。
十几分钟后,她回头看了看,没有蛞蝓追上来。
她放慢速度,漫无目的行走,这里的建筑风格很陌生,天空也更加灰败。
忽然她又听到了吧嗒声。
墨白眼前一黑,它们怎么又追上来了?
巨型蛞蝓的弱点在触角,只要削掉它们的触角,它们就会失去方向。
关键是可这玩意的触角会重新长出来啊。
没几分钟,她身后全是密密麻麻的蛞蝓,大的小的,胖的瘦的,深的浅的。
墨白咽了咽口水,刀口钝了也削不完这么多触角。
这两天她好像在参加长跑比赛一样,中途还不能停下来,只要停下来,没一会儿就有蛞蝓追上来。
“这蛞蝓是给我开了定位不成?”
越想越气,干脆不跑了,她要试一试,刀口钝之前能削掉多少触角。
幼年期的蛞蝓削掉两次无法快速长出触角,成年期的蛞蝓要削掉五六次,随着削掉的次数增加,长出触角的时间也越长。
半个小时后,她周围躺着一圈失去触角的蛞蝓,没有触角的蛞蝓会进入休眠,它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剩下十几只巨型蛞蝓向她爬来,这种生物不受她精神干扰,杀起来非常消耗体能,她握着匕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墨白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处于偏僻的郊区,路上没有看到一辆车,好不容易找到一辆车,一踩油门,车子却飞在半空中垂直掉落下来,好在异能者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她只受到轻伤。
就在这时候,灰色的天边出现一抹红色,墨白定眼看了看,那是一辆红色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