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艾琳告别后,简肆趁着艾琳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立刻抓着他远离了两人的视线,阿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忍不住问简肆:“他们不是、没搜到吗?”
两人到了D区门口,简肆终于停了下来,脸侧挂了两颗顺着额角淌下的汗珠,微喘了口气回:“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我到底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所以说,到底是哪里啊?”简肆说话还故意留半截,差点把阿金急死。
简肆看了一眼阿金,又确认艾琳没有带着人追上了,就取下腰间的手/枪按下弹夹,只见里面原本装载子弹的地方恰好塞进了那个装着核素的盒子。
“这个核素有点小,我怕给它弄碎或者弄丢了,就塞进了弹夹的最下面,”简肆提起衣领擦了一下颈侧的汗,笑了笑:“没想到躲过一劫。”
阿金目瞪口呆。
这真是别样的瞎猫碰着死耗子了吧。
简肆重新收好枪:“我得抓紧时间回去做接下来的准备了,确定和左淮上校行动的时间后,我会提前发讯息通知你。”
“没问题,”阿金回:“我把通讯器修好了,能随时收到你的讯息!”
两人说着,一辆无人电车缓缓停在了简肆跟前,简肆上车同阿金告别,回了A区准备剩下的事情。
经过上一次跟踪阿金和琼,结果他们三人都被击昏丢弃到野外的事件后,简肆忽然意识到督察院的戒备比他预想的还要森严。至少他上次丝毫没有注意院内的监控系统,才会被人偷袭。
说到偷袭,看到艾琳手臂上绷带的瞬间,简肆就把她和昨晚袭击自己的人联系起来。怪不得凯瑟琳手下的士兵没能抓到可疑者,如果这一切和艾琳有关,那一切都能解释了。
可是艾琳为什么要杀他?督察院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简肆的背后开始冒起冷汗,如果督察院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进而开始动手除掉自己,那左淮今天前往督察院,岂不更是羊入虎口?
想到这里,简肆慌忙打开通讯器,刚打算给左淮打一个通讯,可又犹豫了。
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冒险?
简肆的指尖在“左淮上校”四个字上停留了好片刻,终于没忍住按了下去。
通讯器的画面立刻跳转成连接中。
他想,只是试试能不能拨通,确认一下左淮的安危而已。
————
滴、滴、滴……
实验室内,各种仪器微弱的检查声音交错在一起,莫名叫人烦闷。
左淮坐在操作台上,黑色衬衫敞开三四粒扣子,露出的胸口贴了好几片检查电针。
“札克先生,前面的几项检查没有异样,接下来要取血和骨髓液进行化验。”
一个研究员拿着一沓一横指厚的资料过来,交给左淮右侧的男人。札克淡淡应了声知道了,让开了位置。
左淮一言不发,熟练地折起了右臂的袖子,上面好几处取血的地方青青紫紫一片,在他不算白皙的皮肤上依然显眼。
札克嗤笑了一声:“左淮,你何必对自己那么狠?”
说不上是由于接连的检查,还是看到研究员拆开了一支针尖很粗的注射针筒,左淮的脸有些发白。他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故作漫不经心地看向墙角:“还好吧。”
札克摘下单边眼镜擦了擦,不置可否。
在左淮刚接受create实验的时候,他还会张狂地对嘲讽他的自己甩脸色说“要你管”,可现在药物的副作用好像磨灭了他骨子里张狂的刺,整个人变得内敛多了。
札克内心是不屑的,他倒想看看左淮还能在这样的状态中撑多久。
“不好意思,左淮上校,我要为您抽动脉血了。”研究员道。
左淮把手往前送了送,手上的肌肉由于微微用力,绷出了好看的线条。
“您别紧张。”研究员皱眉,拿着消毒棉签有些无奈:“不需要那么用力。”
左淮:“……我没有紧张。”
他说着松了攥紧的掌心,另一只手却牢牢扣住了操作台的边缘,说不紧张是假的。
虽然左淮从不承认自己害怕打针这件事,但心电监控的心率却很诚实地在研究员拿出针管的那一刻飙上了180。
研究员叹了口气,就在他麻利地消毒准备扎针时,左淮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手一抖,针头差点刺错了地方。
“稍等。”
看到通讯器的号码时,左淮的脸瞬间挂上了浅淡的笑意,惹得札克啧了一声。
札克道:“谁的电话?免提。”
左淮掀起眼皮,回敬了札克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按下了接听和扩音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后,少年清朗的声音试探地传了过来:“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