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别问了……真的,我要心虚死了,让她带走我吧。
伍念与我从小一起玩到大,两家本是世交,因此,伍念与楚华玉是相识的,只不过与我玩得更好,而我又从小对楚华玉表现的厌恶,所以伍念和楚华玉交情又不算深。
楚华玉环视房内一周后视线在坐在方桌对面的许步歌身上停顿一瞬,轻哼一声之后对着虽未进房内却是堵在门外的赴欢楼打手开口道:“并非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父亲思念二妹得紧,命我来带二妹回府而已……”她停顿了会,转头看向李妙生:“家事。”
李妙生见架着我的的确穿着楚府府卫统一服饰,身佩楚府玉牌,又看我低垂着头未做过多挣扎,默了默便只好向门外打手们递了个眼色让他们散去。
听闻是家事,伍念当然也不好再过多追问。这样的场面,她们也实非第一次见。每每我闯祸被人告状到家里时,都是这样被抓回家的。
可我知道这次绝非以往那些小事能比。
若是从前的那些打了哪个官家的世女,得罪了哪个地方豪强,长街策马踩翻了几个人这样的告状被抓回去时,我根本不带虚的。
楚华玉带人来抓我回去,再如何吓我也得让我当时玩尽兴了才肯回去。
次数了多了她便也习惯了,基本来了就或坐或站一旁等着,有时看我们一群人欢呼,她心痒痒了也会来看或者加入,当然,我们游戏时,她的加入都是加入到我游戏的敌对方。
可这次明显不一样,第一:这次府卫居然敢进来就动手直接架住我,定然是她们出门前父亲发了大火。她们这群在府里待久了的“老人”了,早就学会看眼色行事了。
第二:楚华玉此次没再和以往一样,进门先面无表情报我所犯之事,只道是家事,难道是因为这事不好让外人知道?
温去尘。
思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有关于他的事了。
我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稳住父亲,这事可千万别捅到在外的母亲耳中去。
我扭动肩膀,架着我的府卫便松开了我,她们根本就不敢真对我使劲,甚至还好声好气地在我耳边低声求我别让她们为难。
我飞快地看了一眼楚华玉的方向然后将脸别开道:“走啊,回府。”
……
楚府的府卫一撤,房内就沉寂了下来。
言锦书见楚华月走了,便一拱手拜别了几人,出了赴欢楼。
李妙生站在窗边,待楚府的车马向楚府方向行远,这才收回目光,垂眸收拾起桌面遗留下的残局。
许步歌逼问着伍念,见对方确实不知是出了何事之后他转头看向手中正揭开楚华月那个色盅的李妙生,问道:“如何?谁赢?”
李妙生长睫轻颤,答:“你点数那般低,凭何赢?”
说罢,色盅盖子在他手中重新覆上盅盘,发出一声轻响。
“也是啊,你才二点想输也难啊……”伍念嘀嘀咕咕着,边摇扇子边踏出房间:“楚华月不知道又犯什么事了,这才从家里出来不到半日,怎又被抓回去了。我这找谁玩去啊……”
……
不知道楚华玉在干什么,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掀帘上来,明显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不过也不难想象,准未婚夫被自己讨厌的人上了,确实挺打击人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五天前的那次,我与温去尘在马车上,我才是那个被打击到的人,搞不好还能让我有一辈子心理阴影。
他温去尘竟让侍男来扶当时浑身无力的我,让我在上。
严格遵循着南嘉国女男房事上的规矩……
试问,哪家女子在行事之时,需有人在旁扶腰的?!
我握紧了拳头,眉头皱得比此时的楚华玉更甚。
我和楚华玉私下里向来没话,在我不知道该先烦被扶腰的事还是上了姐夫被家人发现的事的时候,楚华玉这时却说话了。
“你的那个小倌李妙生……”
“你不该先问我和温去尘的事吗?”
我打不赢楚华玉,从小到大没赢过她,她虽极少练武但善武,是南嘉国当今男子最喜欢的那种女子类型,诗词歌赋她也会,且还能耍长枪的那种英飒又上进端庄的女子。
而我样样会,但样样不精。我讨厌出汗,涉及到需要体力的技能的时候,我宁愿回家多被训两句也不学。
或许正因为我和她存在着这样的差距,让我每每对她的不屑在别人看起来更像是自不量力。
她看着我沉默了会,转而开口道:“温去尘……你若是心喜他大可告诉父亲,换你娶他就是——”
“不喜欢,”
果然是温去尘的事被父亲知晓了,我心烦不已侧头撩开车帘子去看外面的街景,闷声道:“我和他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
我说完她便沉默了,显然她对我与温去尘之间的事情并不好奇。
她此刻的沉默让最该身处事件中心的她显得更像是局外人。
她不关心温去尘,更不可能关心我。此时父亲不在我们旁边,她便连装也不会装了。
马车不再颠簸的那刻我的心骤然提起。
府门两侧的小厮此时站的格外笔直,忠叔见到我下来了车,连忙迎了过来却被楚华玉拦住。
“忠叔,温府的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莫要再护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