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甘露寺爽快回应,随即她又露出有些困惑的目光,“不过元曜先生,您还需要精进剑法吗?说实话,先前看到您的剑,我都快完全没有自信了,要是想要切磋,您可以去找——”
苏元曜凑上去,示意少女附耳过来。
“是关于恋爱方面的问题。”他轻声说道。
不出所料,甘露寺的脸又红到了耳根,少女手忙脚乱:“哦哦!这个我很擅长!晚饭后您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她一回头,甘露寺总算看到在一旁当了许久背景板的岩柱和风柱,不知为何年轻女子脸更红了,她吐了吐舌头,颇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不死川和悲鸣屿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个俊美的青年。
“食堂是在这里嘛?真的可以免费吃饭?不用钱的?”苏元曜正拉着一个普通队员问东问西,“你们主公还蛮上道的嘛!”
他丢开那个队员的手,乐滋滋地前往食堂,完全没有想起来要跟不认识的柱打招呼。
良久,白发男子终于出声。
“这家伙跟富冈不一样,”他盯着那个背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讨人厌啊。”
果然,免费的东西就不要期待有什么上乘货色,苏元曜瞅着盘子里的烤鱼和白米饭,烤鱼是限量货色,米饭、汤和小菜倒是可以随意取用,不过能提供这样的伙食,在如今的日本应该也是独一家了,看报纸上写入伍后常备军的伙食只有咸梅干和白饭,肉类只能吃罐头,鬼杀队的待遇不愧是一等一的。
不过要恢复灵力,光靠一般的食物可填不饱肚子,朝一般人下手的话,一来他刚拿了产屋敷的钱,要是马上就翻脸,还真不太好意思,二来嘛,人类消失太多会被现在的政府注意到的,何况凡人也没什么嚼头……果然还是得再找几个不成器的鬼来嚼一嚼。
苏元曜拿着餐盘,看见先前那个把自己认出来的鬼杀队队员也正坐在角落里吃饭,他隐约记得这人好像是叫做村田,青年顿了顿,径直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村田刚塞进一口米饭,抬头就看见坐过来的苏元曜,少年一脸见了鬼的模样:“元曜先生!你怎么亲自过来吃饭?这里是一般队员用的食堂耶!”
苏元曜拿起筷子,在汤里搅了搅:“还有更高级的食堂吗?”
“柱一般都会在自己的宅邸里吃饭的!”
“我又不是柱,只是拿柱的工资罢了……”青年喝下一口汤,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等等!产屋敷还给手下分房子?!”
“要当上柱才有这个待遇,”村田老老实实解说道,“我们这些普通队员就只有工资可拿,按级别数额不同罢了…但是吃的食物和住的地方就都不用操心,虽说是公用的宿舍和食堂,但使用起来也很便利。”
苏元曜眼神明显流露出羡慕:“有钱真好啊…我也抢…不,谈成过几笔大生意,但赚到的钱和宝贝总是很快就没了,算命的一直说我命里留不住财……”
“这也没有办法,我们的人员流动也很惊人,大家至少也要收到薪水才有动力出任务,”村田叹了一口气,又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嘴里边嚼边说,“跟我们同届的也没剩几个了,你说是吧,狯岳?”
他的队员坐在一旁,从始至终没有碰自己面前的盘子,粗发硬眉的少年按着额头,神色既痛苦又暴躁。
狯岳听到问话,胸口急速起伏了几下,一拳砸在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好几个人的盘子当啷一下飞了起来,整个食堂霎时鸦雀无声,俱都回头望来,看是什么情况。
只有青袍黑发的青年不动声色,依旧拿筷子慢悠悠挑拣盘子里的鱼肉。
“……你没事吧?”他的队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村田脸上的关心神色不是作假。
“…没有什么事,”狯岳生硬回答,他看了坐在对面的苏元曜一眼,拉起椅子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外套,“我吃饱了,今天先回去休息了。”
他走出食堂的时候有不少目光还跟着他。
“自从转到我们小队之后,他一直都是这样,”村田耸了耸肩,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晚饭上,“没有办法,使用雷之呼吸的小队差一点全军覆没——就剩这一个活口,这家伙的精神没出大问题真是万幸…这段时间就由我们这些使用水之呼吸的队员来带他,反正水之呼吸是全呼吸的基础嘛!”
苏元曜盯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这家伙的症状很眼熟嘛,当年自己进入宗门,第一件事就是看教材,甭管认不认字,都得把一整本《逍遥心经》从头读到尾,有心魔资质的看个几天,就能豁然开朗;没资质的多看个两眼就要发疯,一边疯一边自残,强行按头逼他看,还能逼到咬舌自尽的地步——很有一大拨小孩是被这样刷下去的。
“他最近都是这个状态吗?”苏元曜若无其事地问道。
“经历了那种事,不这样才不正常吧,”村田唉声叹气,“鬼杀队里这种家伙其实很多,我已经习惯了……”
看来有必要试探一下啊,青年沉吟,不过现在这个师门,到底是怎么教的学生,随随便便乱丢心法,真是不专业……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天色黑下来,一扇正对着队员吃饭景象的窗户外,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食堂内部的情景。
“那个,珠世小姐?”遮挡着下半张面孔的女子回过头来,发觉自己接来的客人正盯着食堂看个不停,仿佛里面在演什么精彩戏剧似的。
“啊,我马上就过来,”和服女子立即直起了身,露出一个笑来,“你们的主公正在等我对吧?”
“那倒是不急,主公大人吩咐说要先安置好您,”隐回答道,也向那扇窗户看去,“是看到了认识的人吗?”
女人保持着微笑:“只是有一面之缘的人而已,没有必要特意去打招呼。”
“是这样啊……”
隐客气地寒暄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女子,眼里含着一股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