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曜曜哥哥!”阿月玩着手里金光灿灿的巧克力糖纸,把它揣进红裙口袋,又转头询问青年,“你喜欢的人愿意跟你复合吗?”
苏元曜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回眸笑道:“哎呀,哥哥还在努力呢。”
这一家三口临走时阿月还在依依不舍地向年轻人挥手告别,苏元曜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冲着女孩不断挥手。
西服男人侧过头,眼底红光一闪而过,虎牙微微龇出,威胁之意甚是明显。
人类笑得更加灿烂了。
第二日的傍晚。
几名穿着黑色制服、头戴硬挺檐帽的巡警携枪带棍,急匆匆地从街道这头跑到另一头。
“抓到那个流氓了嘛?!”他们对面的长官大声呼喝,“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已婚妇人,正好让他进署里蹲几天,清醒清醒脑子!”
“报告长官!”几名巡警啪地立正,“那家伙跑得很快!我们的人还在附近搜索!”
“混账!还不快去!”
这一队巡警举起手来,快速行了个礼,便匆匆散开,钻入人群开始搜索。
他们的长官瞪了这帮不争气的属下一眼,转过脸来,就换上了另一幅小心中带着讨好的表情。
“这位太太,真是叫您受惊了,”长官鼻下的两绺胡须一翘一翘的,“我们肯定会查清楚这个胆大包天的流氓是从哪里来的,务必给您一个交代。”
站在他身旁的和服妇人转眸看过来,她显然出身高贵,红黄的桔梗花点缀在纯黑和服上,两缕卷曲的额发散落到胸前,风韵气质俱都是名门望族的风范。
“那就辛苦警官您了。”女人挑起嘴角,嗓音丝滑,带着某种磁性。
她的眼睛正好位于阴影处,不知为何,这个小队长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被蛇盯着的错觉,他打了个寒噤,又望过去,女人眼神柔软,只是盯着街道尽头默不作声。
另一边,苏元曜一脚踏上房顶,他探出头,看着底下那些警察还挥舞着警棍到处找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坐到地上,又从袖口里掏出一支精致的发簪。
发簪通体金黄,尽头还坠着一串流苏,底下吊了个小小的莲花玉坠,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色。
这多衬他!青年愤愤不平地想到,明明是他先打扮成那样的!还拒绝我的礼物!
人类又回忆起先前的情景。
俊美的青年捧着发饰一手递到眼神惊愕的和服妇人面前,周围还有人窃窃私语:“世风日下”、“大庭广众搞婚外情……”
好像是不太合适。
那该怎么办呢,苏元曜挠挠头,光是死缠烂打好像也会招人讨厌,不然找几个鬼问问他们的上司喜欢什么好了。
说干就干,苏元曜首先开始感应月亮耳饰的位置,为了防止黑死牟失踪,搞得自己功亏一篑,那上面的烙印在离开此界之前都会一直有效。
还是那片竹林,那个月亮,上弦壹甚至还坐在原地,不过这回他没有看水洼里的倒影,只抬头看着明月。
耳饰没有挂起来,似乎被他收进了怀里。
黑死牟感应到青年的动静,便又看过来,神情有些疑惑。
青衣青年大大咧咧靠过去:“哥,除了青色彼岸花,你老板还喜欢什么东西?我正准备送他礼物。”
黑死牟:“……”
紫黑和服的男子站起来,且扭头就走,丝毫不顾身后年轻人迭声追问。
这么无情…还是去问问童磨好了。
黑衣黑冠的教主一只手托起腮,神情思索:“唔,他喜欢什么我不知道,无惨大人好像从来没高兴过,但是他不喜欢什么我倒是很清——”
苏元曜扭头就走,很明显,这一个也不顶用!
修士出了极乐教的门,走在乡间小道里,此时天已经微微亮起来,迎面走来一个拄着拐杖艰难行走的少年。
是鬼杀队的小鬼啊,往这边过来是…不,童磨藏得很好,当了一百多年的上弦,可不是白混的。
鬼杀队少年的鎹鸦正在他头顶嚷嚷:“东南偏南!东南偏南!接下来的工作,位于东南偏南!”
少年停下来微微喘着气,他左手还缠着绷带,看上去没有包扎稳固,血正在一点点地渗出来。
这样子可没办法去执行任务。
苏元曜这样想着,上去拍了拍少年的肩,剑士明显被吓了一跳,待他看清青年的面容,整个人又松懈下来。
“你先回去治疗一下,”苏元曜简短说明,“我刚刚拿了产屋敷的钱,这任务我替你去就行了。”
死马当活马医,能问的鬼都去问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