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情况不对,杨桃心虚的往后推了几步,忐忑不安的问道:“你不是十一娘!”
“我是沈幸,还不迎我入府面见爹娘!”
她一声清冷命令吓得杨桃顿时慌乱了脚步,周婆子起身扶住她软下来的身子,神情诧异不止。沈幸没理会她,直接走入府里。看着她高傲的背影,杨桃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刚入沈府为奴时,想勾引沈从的心思被她看穿,随后她就从近身伺候主人的丫鬟变成下等女使,在厨房里打杂受苦。之后,她给夫人熬药忘把药引子放进去被她闻出来了,又被拖出去挨了板子,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来。每每她从县主府回沈家,自己都会大大小小的出些乱子,不是被责罚就是挨骂。好不容易她爬上了沈从的床,怀了沈家嫡子,可是沈幸却劝说沈老太太将她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仗杀,她岂能不恨她。本以为沈幸被流放,以她娇贵的身体会被折磨死在阳山,可是老天不开眼,还是让她回来了。
天明了些,沈家下人陆陆续续起了床来,沈幸站在院子里感受到众人传来的异样眼光和指点。承远候带着沈从快步走过来,沈从审视着他,正想开口询问,只见沈幸俯身一礼一礼道:“兄长,别来无恙。”
随后给承远候跪忧伤不止道:“一别多年,爹爹可还好!”
承远候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心里赫然大怒觉得她想拉着沈家一起入狱。
“你想干什么?”语气闷声道。
“爹爹,您这是何意,女儿死里逃生的回来,您不该心疼女儿吗?”
沈幸赫然抬起眼睛好,逼上承远候的目光吗,那一刹那,沈从看见了骇人的恨意。
“十一娘,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妹妹早已经死在阳山下,你岂敢冒领她的身份,你想让连累整个候府吗?”
沈从还是一如既往的训斥她,喊她十一娘,想提醒她,压下此事!可如今的沈幸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沈家对她而言是欺她之地,伤她一次又一次,若阳山是磨她心智,炼她筋骨之地,那沈家便是断纯真,杀她幼稚之所。既然这个家无人在意她,她掀了这个地方又如何!
“兄长,你说我是何人?十一娘?难道非要我说出当年我的肋骨断了几根,你才肯认我?”
沈幸站了起来,踱步值沈从面前语气平静的反问着。忽然余光撇见廊角处,沈悦扶着沈夫人走来,看见她,沈夫人颤抖着手快不靠近,伸出手来想要抚摸沈幸,可被丢弃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沈幸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的芥蒂显现在脸上。
“十一娘,你干嘛?”
沈悦见她躲闪,差点让沈夫人扑空,立马责怪起来。沈幸冷眼瞧着她,眼里沁出了嘲讽。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看我,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沈悦趾高气昂的嘲弄着,沈幸却高声反驳问道:“沈悦,你说我什么身份?”
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惊,沈悦拧着眉头想要上前,却被沈从制止住了:“悦儿,先别闹,她似乎····”
“兄长,你别拦着我,这种人不打是不怕的。”
见她扬起了鞭子,沈幸一脚将鞋边的石头子踢向她,沈悦的额头被飞起的石头击中,顿时红肿起来。
“沈悦,你不过是寄住在我沈府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沈幸大步走向沈从,冷不丁的对视上他隐忍的眼神却赫然间笑了起来:“日子还长,这就心疼了?”
说完,她的笑容猛然间凝固在脸上,沈悦疼的眼泪汪汪潮沈夫人边走去,沈夫人帮她揉着额头上的包,也对沈幸漏出不得已的表情。
“娘,你几年未回家的亲生女儿回来,你不开心吗?”
沈幸忽然扬起笑容,将沈夫人扯了过来依偎在她怀里,沈悦落了空,眼神怨恨不已。
“娘,我想吃醉鸭了,你让田妈妈给我坐吧!”
沈幸左一口娘,右一口娘,挑衅着沈悦。忽然沈悦怒火中烧,喊着府中的下人道:“去通知大理寺,就说有流犯闯入承远候府内,欲伤人,让他们派人来捉拿人犯。”
沈悦以为此法能让她吓得求饶,却不想,沈幸竟然摇头笑着,无一丝害怕之意,反而满脸透露着嫌弃之意。
“你只有这个法子来威胁我吗?真是蠢笨至极。我既然敢正大光明的回来,你猜,我有没有办法自保了呢?”
沈幸无所顾忌的笑着,她看向承远候歪头一笑道:“爹爹,我的院子还是保留着吧。毕竟您对我这个女儿是疼爱至极,就算我闯下人命祸来,您还是请求皇上让沈家给我立了坟。”
明知他在讽刺自己,可是承远候却不敢发怒,只得点头道:“你的院子我当然留着了。”
“你干嘛?”
见她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沈悦拦住了她,沈幸慢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推至一旁道:“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才是候府嫡女!”
“我回自己的房间,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拦我。”
沈幸笑道,满眼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