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顿时呵斥着质问道,沈幸面色铁青的指着掉落在地下的果子没好气道:“你要想他早点去见阎王你就给他吃。”
听出了果子不对劲的语气,沈悦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喉咙。
“这两颗果树并排长在这里,可是你头顶上这些果子都是完整的,没有遭受鸟雀的啄食,而我头顶上的果子一大半都有被啄食过的痕迹。”
沈悦顺着沈幸的手指看去,的却如她所说,那些掉落在自己身侧的果子除了摔烂的,都是完好的。动物们作为警觉,这就说明话她刚刚拿给秦彻的的果子是有毒的。
看出了沈悦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沈幸从一旁的树下捡起几个果子送到了她和秦彻身边,秦彻看着手里的果子,再看看一旁还在捡拾的背影,心里绷的弦终是无声的断了。
“吃完就走吧。”
休息了片刻,沈幸便催促着他们赶紧下山了。
秦彻知道她在担心秦争,他心里也清楚秦争根本就没有下山,因为不久前他亲眼看到了秦争被那些沧州来的杀手逼的跳下了湍急的瀑布里。那些人是长公主派来的和当初在客栈里一样都是杀手。可是为何当他曝出了身份,那些人仍然要置他于死地?这件事他要尽快禀告给母后知晓,这个所谓的姑姑可能生了其他的心思。
一路跌跌撞撞的下了山后,沈幸便丢下了他们独自一人朝着郡守府而去,当得知了秦争并没有回去后,她悬着的心顿时坠入谷底,心慌不已。随后没有再耽误半分转身朝着原路返回。正巧沈悦扶着秦彻到了门口,见她神情慌张的朝深山跑去,秦彻竟心生怒气一把将人抓住。
“你干什么?”
“你要去寻他?”
秦彻的话刚问出口,沈幸便一股劲甩开他来,语气冷彻骨的问道:“你知道他没回来?”
见他不言,沈幸的眼神更加深了厌恶之色,随后直接登上一旁下人牵来的马疾驰而去,秦彻看着消失在远处的背影,手掌陡然间收缩,伤口又裂开了流了血。一旁目睹此情的沈悦,心狠狠抽痛了一下,但是看到他的伤势加重,又不免担心起来,将人扶着送进府内。
秦争失踪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就会乱了军心,胡圆又要保护冯维,所以她只能一个人上山寻人了。好在秦争留的标记还在,她一路走着喊着,很快到了他们分别的地点。
周围还有战斗过的痕迹,沈幸小心翼翼的区别着脚印,发现有一串脚印沿着前方而去,她顺着脚印向前寻找,很快找到了秦争留下的记号。沈幸高兴不已,开始喊着秦争的名字,可是喊了半天却没有人回应她。
心又乱了起来,她一路喊着终于到了一处悬崖边,而记号也在这戛然而止。沈幸趴在悬崖边,声音颤抖着呼喊着秦争的名字,奈何最终一丝希望被湮灭,没有人回应她。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绝望一点点占据她的胸腔。突然间一阵风吹过,从山崖下飘起一缕红色的丝条。她定眼一看像是挂在秦争身上的那块沉鱼落雁玉佩的穗子。沈幸喜极而泣,连忙找路朝着崖底赶去。
天渐渐黑沉下来,沈幸打开了火折子,淌过难走的水路和绕脚的杂草后终于到了崖底,潺潺的水流离充斥着血腥味,沈幸呼喊着秦争的名字,终于在筋疲力竭之际,她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微弱的回应声,沈幸惊喜的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过去,果不其然在一处大石块下她找到了身受重伤的秦争。
沈幸将人抱在怀里不断着呼喊着它的名字,此刻她的心情慌张到了极点,就像再次被抛弃一样,内心的恐惧侵占了整个胸腔。
“秦争,你醒醒,你要是死了就没有人爱我了。”
撕心裂肺的呼唤声回荡在山谷中,或许是她的悲切动容了山神,怀里寂静的人忽然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来。沈幸不可置信的看着睁开眼的秦争,抱着他喜极而泣。
秦争还活着,她心里又充满了希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沈幸将人背起来一步步走出了困境。寻到了一处可以遮蔽风雨的山洞,沈幸将来时带的药小心翼翼的洒在秦争的伤口上,随后又给他喂了些水和食物。怀里的人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也有力气睁开了眼。
“十一娘!”
“我在!”
他用尽力气呼喊着沈幸,沈幸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回答着,随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热气。
“我还活着。”
秦争笑着,沈幸却哭了。
“你当然要活着,你答应给我的聘礼我还没有拿到手呢。”
沈幸哭着回答他,秦争笑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