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不禁冷笑,“她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个屋檐下吗?”言罢,大步离去,再次翻身上马,“我去军营,今晚不回来了,驾!”马鞭挥在马儿身上,马儿疾驰而去。
寻璐本想说点什么也没来得及。
父亲和母亲的隔阂太深太久了。
她只觉得心惶惶,说不出来的闷。
王跋走后,寻璐见地上的蚂蚁不知何时也没了踪影,远处夕阳也沉没了。
“母亲为什么要住宫里?”
“也许,是因为之前夫人也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据说那时候夫人跟已经逝世的丽妃交好,情如姐妹,丽妃经常留夫人在宫中住下。”萧栩不确定地说。
寻璐没想到母亲竟然在这边还有个好姐妹,又想起那丽妃已死,母亲会为她伤心吗?这个想法很奇怪,但是她总感觉,母亲清冷入骨的性子不会因生死而伤怀过甚。
她忽然想起来上次萧栩还没讲完的故事,要他现在再讲一讲。
“那你的功课是不是也得练一练了?”
寻璐原地扎起了马步。
萧栩将她拎起来,“去小院吧,这里不方便。”
寻璐走到他背后,忽然想要爬上他的背,骗他道:“背我,我脚麻了,等会儿没力气扎马步了。”
萧栩立马蹲下身子,将寻璐背在背上,只觉一个小小的、暖暖的身子紧贴在自己后背上,两只小手环着自己的脖子,一时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寻璐趴在他宽阔结实的背上,轻声问:“萧栩,你家人呢?”
“小时候家里很穷,父亲怕养不活家里的许多子女,就把后面三个小的卖了,我是其中一个。后来,我没怎么见过他们了。”
萧栩说的平静,寻璐却心中一惊,她轻轻拍拍他的背,“没事没事,以后,你有我们呢。”
萧栩眼眸一红,没有说话。
萧启骑着马一路奔驰,很快便到了军营外,他没有进军营,而是栓好马,自己在小河边坐了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南香要如此对他,她一点不爱他吗?
十几年前......
某日里。
他与好友坐在一家酒楼喝酒,邻窗而坐,可见楼下一派市井热闹景象。
他斜眼只见一名青衣草帽的女子,牵着一头乖顺的毛驴,在人潮中四处张望。毛驴瘦瘪,女子也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那女子走到包子铺前说着什么,被老板气愤地驱赶着,女子便走了。
因戴着宽沿草帽,他也看不清这女子的相貌神情,只是看装束打扮,一定不是金都之人。
他叫来仆从,指着那名青衣女子,让仆从去看看是不是没银子吃饭,叫送些银子去。
好友笑着打趣他是不是瞧见什么美人了,居然上赶着送银子给人家。
“我对美人可没什么兴趣,你知道的。”
好友继续笑道:“这倒是,你向来只对做好事感兴趣,见不得民生疾苦!所谓天生菩萨心肠,也就你这般了吧?”
“活着本就不易,我是厌见苦难的。”
好友叹口气,不再答话,自己饮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