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苏落见到了一脸严肃赶来的付清灼。

三个人在圆桌坐下，氛围变得奇怪。

苏落和付清灼坐得稍近，付清灼全程表情紧绷，这还是苏落第一次见付清灼十分防御的姿态。

“我认为在拜访前，至少应该通知我们一下。”付清灼说。

付毅平似乎知道说什么让付清灼沉默。

“玛蒂尔达会想见我的。”

侍应生送上前菜，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尼斯沙拉和奶油蜗牛显然是法国特色，干硬的掰成块的法棍，有着奇怪奶味的蓝霉奶酪，每一口都吃得心惊胆战。

付毅平对苏落说：“我现在大多数时间在莫斯科，偶尔会来法国这边看看Vinn的妈妈玛蒂尔达。”

原来付妈妈叫玛蒂尔达。好听的名字。

苏落顺着道：“子女不在身边，你们聊聊天也是很好的。”

付清灼用汤匙慢慢喝着汤，并不言语。

“可以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付毅平问。

付毅平的问题让苏落哑口，她看向付清灼，付清灼淡淡地说：“在青岛，旅行认识的。”

苏落咬紧了内嘴唇。说谎让她有些紧张，她冲付清灼眼神示意：这么骗老人不是太好吧……

付清灼不为所动，一脸淡定。苏落皱起眉头，这个男人镇定得有点可怕了。

“真巧，我跟玛蒂尔达也是旅行的时候认识的。”付毅平感叹道。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付清灼说。

付清灼很擅长将话题终结，付毅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最后无奈地摇摇头，笑了。

“是啊，我们老了，你们还年轻。”

他们说的显然不是一个意思，但是三个人都没有点破，选择了安静享受美食。

马赛扬生蚝，尼姆腌渍橄榄，鲁西荣地区的天然甜葡萄酒……

苏落听说过法餐慢，但没想到一顿饭能吃三个多小时，她觉得这三个小时比白天一整天都要漫长。

饮食习惯的问题，苏落吃不太惯，如果有一碗拉面让她选，她一定选拉面。

终于吃完饭，付毅平和他们告别。

付清灼仍旧没什么热情，但他让布鲁斯跟着付毅平回酒店，确保在湿滑的路上付毅平不会摔跤摔出什么事。

等付毅平上车后，付清灼打车送苏落回酒店。

“你们一直这样吗？”苏落问。

像亲人，但又有一股莫名的隔阂感。

“嗯。”付清灼轻叹一口气，“他的腿不适合长途奔波，但是他想做什么从来都不管别人，我是希望他不要总是给别人添麻烦。”

“你很爱爸爸。”苏落说。

付清灼不置可否。

将苏落送回酒店后，付清灼就告辞了。

医院的一间病房里，病房门被轻轻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