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进来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正在吃饭的众人看到有人进来,纷纷警惕起来,却在没看到他有佩刀及其他武器时,又都放松下来,一看就是谁家的公子哥出来闯荡江湖。
为首的两人对视一眼,大哥吩咐过,不要招惹是非。
喝完酒吃完肉,一楼只剩下了那个湿透的男子。小二上完菜后,觉得此男子实在古怪,便告知了后厨的掌柜。
“公子,可否住店啊?我看你浑身湿透了,身上肯定不舒服,我店里有烧好的热水,公子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后再用饭,您放心,饭菜到时候热好了给您送上去。”
徐江行看了掌柜一眼,开了一间上房。
洗完澡,小二又端来热过的饭菜,吃过后,他才慢慢地打量起这间小店,回想到方才的那些人,徐江行有些疑惑,却没找掌柜询问,人生地不熟,还是少说话为好。
荆昭坐在窗边,看见院里马棚多了一匹马,她探头看着,身后传来小七的声音:“马有什么好看的,等到了陵州,带你骑我的宝马。”
两人有了隔阂,便不再如先前那般,小七说完后也觉得自己唐突了,看了眼院外并无异样,坐在榻上假寐休息。
荆昭不语,只是盯着窗外的马棚,和自己方才觉着眼花看到的好像,她心里燃起一缕希望。
不一会儿,瓢泼大雨渐渐小了下来,小七迷迷糊糊地睁眼:“雨停了?”
“没。”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继续睡去,眼睛闭上的前一刻,还嘱咐荆昭:“你也睡一会儿吧,说不准晚上要赶路呢。”
她正要起身去床上休息,就瞥到马棚里的那匹马不见了。
随后便看到一袭白衣牵着马进入她的眼帘。
不是他。
是啊,怎么可能是他呢。
荆昭沮丧地躺在床上,回忆起两人往日的吵吵闹闹,竟觉得有些遗憾。
也不知这次能不能再回去,成衣店还没开呢,很多花钿的花样都没做出来呢,店里的人都没安排好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直到深夜,荆昭被人喊醒。上了马车后,继续往南走去。好在这几天都没下雨,一行人很快到了陵州。
看着眼前的小桥流水,满池荷花,荆昭一下忘了自己是被人绑到这里来的。
“你们这里的女子衣衫妆面更加素雅。”
小七看了看自己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说道:“我也不懂。大哥不让我穿,说这是烟花女子的装束。”
看着年轻女子们飘逸的头发和衣裙,荆昭觉得这位大哥真是无稽之谈,怎能用一身衣裙来定义女子,这就是偏见和对女子的压迫。
看着小七灰扑扑的模样,脸总是冷冷的,不管是疼痛抑或开心,她的脸上总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般。
进了陵州,小七也给荆昭换了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头上的发饰也被拆下,若不说,谁看她也都是土生土长的陵州人一样。她抖了抖裙摆,有些不悦,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除了没有自由,这些人休整时还能和她说笑一番。
“我能不穿这个吗?太丑了。”
一旁的人听到这话,眼神立马变得凶狠起来,小七立马捂住她的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三爷得知荆昭的话,来到二人面前,问道:“陵州只有烟花女子才会穿那些衣服。”
“不知者无罪。”
被警告过后的荆昭把想骂人的话都吃进了肚子里。
小七悄悄掀开窗帘的一角,让荆昭看看陵州城内。她好奇极了,果然如三爷所说,这里的人们都穿着深色的衣服,满大街看不到一抹彩色。
这里的男人不仅大男子主义,还封建得很。
荆昭如是想着。
来到府邸后,荆昭就被关进了一个地窖里,好在里面有灯。她一个人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除了每日有人按时送饭外,就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徐江行是第二天天亮后出发的,到达陵州已经是两天后了,他本想去陵州旁边的宣州,却听到宣州刺史被刺杀,宣州如今被土匪占领,朝廷已经派兵了。
他父亲曾为陵州刺史,年幼时曾在陵州住过几年,也算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把马放到客栈,徐江行打算去街上溜达一会儿,却在茶楼门口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这人…先前在客栈见到过。
他长了个心眼,打算去问问客栈掌柜陵州这些年的情况。
荆昭已经多日未见阳光了,而且她睡着后总感觉头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再次见到小七,是在她睡醒后。荆昭一睁眼,就感觉到身后有个东西。她爬起来一看,简直不敢相信。
“小七?小七,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