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入宫了,和昭被五嬷嬷带着学习各种礼仪。穗儿坐在一旁,满眼都是认真的女儿。
“公主聪颖伶俐,学什么都快得很。”五嬷嬷也不住地夸赞着,这个她从未见过的小公主丝毫没有上位者的自负,她可是喜欢得很。
翌日天还没亮,一行人就从大长公主府出发了,荆昭本不想去,却被和昭死缠烂打,被迫上了车,她眼皮耷拉着身体随着马车的动静轻微起伏着。
“你再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进了宫,大长公主便带着和昭和两个儿子去了灵堂。
荆昭和任南风闲来无事,在御花园百无聊赖地逛着,两人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有心人看到告发到皇上那里。
“放开我!都滚开!”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似有似无断断续续。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声音?”
在周围寻找着,只这一句,便再没听到其他声音,荆昭觉得宫里有类似的声音也正常,可能是哪个打坏杯盏的小宫女被主子惩罚了吧。
“我是贵妃!谁敢碰我!都不想活了?”
又是这个声音。
贵妃?先皇的妃子们都已经送出宫了。
两人面面相觑,荆昭拉着任南风去了旁边的假山后面躲着。
“先看看是谁。”
任南风点点头,提高警惕,两人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又和方才一样。”任南风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个声音耍了,“可能是冷宫里疯了的妃子吧。
就在这时,两人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一道凌厉的男声幽幽传出:“何人在此。”
两人正想回头,就被男人呵斥住了:“别动。”
任南风想用手把距离脖子近在咫尺的东西往外推一推,没想到男人的力道加大了,任南风一动不敢动。
真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荆昭正要思索如何不暴露身份骗过身后的人,就感觉到肩膀上的东西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身后袭来阵阵凉意,任南风才松了一口气:“人走了。”
“呼,吓死我了。”
“你没事吧?”
“没事。”
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到了,荆昭拉着任南风去了一旁的亭子里。
“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要么是皇上身边的侍卫,要么就是大臣或是皇亲国戚。”
荆昭认同地点点头:“嗯,我猜是皇亲国戚了,其他人也不能在宫里随意走动。”
二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方才的人。
“这么聪明?那你们猜猜,我到底是谁?”
方才令两人胆颤心惊的声音又传进了两人的耳朵,把正在交谈的两人吓得一个激灵。
任南风站起来,叉着腰:“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
一个人影从亭子顶上跳了下来,伫立在两人面前。
没见过啊。
荆昭回忆着在京城见过的所有达官贵人,好像从来没有这类人物,怕任南风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便把她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打扰贵人休息了,我们马上就走。”说罢,就要拉着任南风离开。
“等等。”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我可没说让你们走了。”
此话一出,任南风的拳头又紧紧握在了一起,转念一想这是在宫里,她只能一脸凶狠地直勾勾地盯着找茬的男人,想要以此来吓退男人。
“你认识我们吗?”
“不认识,又如何?”
“那就好办了。”荆昭鬼鬼祟祟把手伸到背后,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手里。
做完这些,她便一脸笑意地看向男人:“不认识就好办了。”
话音刚落,荆昭便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男人脸上。
被呛到的人缓了好久,才能重新看清楚眼前的东西,看着眼前空无一人,他手里摩挲从脸上弄下来的粉末,冷笑一声。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追。”
“不必了。”
逃出生天的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卯足劲跑回了大长公主安排好的宫里。
“你把什么东西扔到他脸上了?”任南风望着正在大喘气的荆昭,很是佩服她的胆气和聪明。
“香粉,真是可惜了,那一罐我一次都没用了,全扔他脸上了。”
“等出了宫我给你买一罐新的,感谢今日荆昭女侠的救命之恩。”任南风开始耍宝,逗得荆昭哈哈大笑。
直到午膳时间,去吊唁的一行人才回来。
荆昭提醒任南风不要说漏嘴了,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徐江行疑惑万分,凑上前想询问一番,却被荆昭一句话打发了。
他很是不满:“有什么事是不能同我讲的?”
见此情形,荆昭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一个动作使徐江行容光焕发,他满脸洋溢着喜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笑得这么开心。”徐望山不满地看向他。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徐江行立马变了脸,扁着嘴示意荆昭。
饭桌上,和昭关心两人今日去了哪里,荆昭也没刻意隐瞒,只说两人去了御花园,其余的便没多说一个字了。
“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盛。”
荷花是先皇生前最喜爱的,御花园满池荷花都是先皇登基后从江南运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