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所谓的笑笑,“或早或晚也没什么区别。”
郁之遂没再多问,反倒是陶衡闻言出乎意料的关心了一句,“决定了?”
“嗯,这就是我想要的。”迟东琴坦然道。
“他们知道吗?”
“我哥或许有点感觉,”她仔细想了想“至于那个呆子,估计什么风声都不知道。”
陶衡一锤定音,“你决定了就行,我们会去的。”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请柬会寄过去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迟东琴很爽快地离开了。
陶衡没忘记刚刚迟东琴的话,“她跟你说什么了?”
郁之遂脸上有些被抓包的尴尬,“没说什么,就是吐槽了你们两句。”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好奇,“你们以前发生过摩擦吗?”
陶衡悠悠道:“没有。”
郁之遂都快把疑问写在脸上了,陶衡了然。
“她是不是说我们都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郁之遂含糊道:“算是吧。”
“两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是走不远的。”
郁之遂一开始不明白,过了一会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会吧,他们两个?也不像啊。”
陶衡淡笑一声,“她早就做出决定了。”
郁之遂听得云里雾里的,搞不懂他们的爱恨情仇,索性不再多问。
他很少在外面待到这么晚,作为人均夜猫子的大学生,郁之遂的作息堪称老派,每天二十三点前准时上床睡觉。
陶衡看他的眨眼频次逐渐下降,眼神发直,但还是强撑着不肯回房间,有些好笑,“怎么不回去睡觉?”
郁之遂努力清醒,有些委屈“你为什么不困?”
陶衡心尖发软,“你在陪我吗,好乖。”
郁之遂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人又在打趣自己,无言地控诉他,拔腿就走。
陶衡又好笑又心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人进了房间才放下心来。
一夜无梦。
第二天郁之遂是被敲门声叫醒的,他半梦半醒地去开门,陶衡余怒未消,见到他时,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抱歉,这趟旅程可能得提前结束了。”
郁之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收拾好自己,跟着陶衡出去了。
走廊内侍应生正挨个轻柔的敲门,不少人昨天玩到很晚,睡下没多久就被人扰了美梦,面色难看。
原本装潢精美的大厅被人砸的稀巴烂,甲板上也是一片狼藉,郁之遂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习惯性地向陶衡寻求答案。
陶衡冷笑,“某人收到了邀请函正发疯呢。”
“……华放鸣?”
陶衡神色冷淡,看起来心情很差,“不该带你来的。”
郁之遂无奈,“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一点风雨的温室花朵,没那么脆弱。”
“他人呢?”
陶衡轻嘲一笑,“跑了。”
砸完东西就乘着小艇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
看郁之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陶衡开始跟他解释内情。
迟华两家在很早的时候订过婚,华放鸣撒泼打滚的要退婚,两人也一直不对付,这门婚约也就不了了之,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华放鸣越来越在意他的前未婚妻,却得知迟东琴要和别人订婚。
“所以他是拿的追妻火葬场剧情吗?”郁之遂震惊,也难怪,毕竟都小说世界了,风流浪子为爱回头确实很热门。
郁之遂声音很低,陶衡没听全,只听见了一个追妻,神情更加冷诮。
“他要是敢追妻,也不会大早上无能狂怒,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很明智的做法。”
郁之遂脑海中闪过无数商战阴谋她逃他追的剧情,脸上又藏不住情绪,眼看着脑洞要开到喜马拉雅山上去了,陶衡紧急叫停。
“想什么呢,没那么复杂,他从来不是做决定的人,再追也没用。”
“这样啊,那迟小姐是什么想法?”郁之遂似懂非懂。
陶衡神情平淡,“她是个很理智的人,早就做好决定了。”
“还是有点可惜。”郁之遂神情恹恹,没想到有情人分离的事情会发生在身边。
陶衡见不得他不高兴,微微思考后凑到他耳边说:“华放鸣从来不在迟东琴的选项中,爱情对她来说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退婚也是她一手推动的,没那么遗憾。”
郁之遂惊诧地看着他,想了想“总归是难过的。”
陶衡站直身体,看着显出轮廓的港口,淡声道:“她可能会为自己难过,为不得不舍弃的感情难过,却不会为华放鸣难过。”
“我不懂。”郁之遂摇摇头。
陶衡莞尔一笑,“你不需要懂,我也不会让你懂。”
“那你呢,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陶衡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声音很轻,“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