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遂被这人蠢的不忍直视,径直扒开他,“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夏初刚要同意,就被翟佳元按住了,一边说着这不太合适吧一边疯狂使眼色。
夏初被这一出搞懵了,不知道该不该加。
眼见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却被翟佳元横插一脚,郁之遂有点气恼。
翟佳元心里叫苦不迭,他容易吗,一个个把他当传话筒,还不能不干。
正当他绞尽脑汁地搜罗借口的时候,布梵的灯光忽然全都转成了白光,整个大厅内一瞬间亮如白昼。
郁之遂一时不查被闪了眼,他抬手挡在额头上,眼中被刺激出一点水色。
谁这么有病?
等眼睛适应后,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整个空间亮的可怕,郁之遂甚至能看到有人手忙脚乱的扯衣服。
别说迷离情调了,简直正的可怕。
这么大阵仗,不会是警察来扫黄打非吧?
“……”
翟佳元猜到了这是谁的手笔,但还是被震撼到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见证陶衡来“捉奸”,他瞅了眼毫无所觉的当事人,在心里默默划了个十字。
郁之遂被一瞬间的变故整蒙了,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他甚至听见了几声低骂。
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短短一分钟,随着一行人的进入,大厅里彻底没了声音。
脚步声渐次响起,陶衡走进来,洪成济鞍前马后地围着他转,身后跟着的黑衣保镖开始清场。
郁之遂呆若木鸡,怎么也没想到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人是陶衡,排除掉他也来琳琅消遣的可能,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缓缓地看向了翟佳元,那人用手挡住脸不敢看他。
郁之遂:……果然是你。
但此刻情况紧急,他来不及谴责翟佳元这种背后找家长告状的行为,默默低下了头,希望陶衡别那么快发现他。
虽然早死晚死都是死,但也没人上赶着找死。
可惜他的愿望显然破灭了,陶衡目标明确的朝他的方向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完全消失。
良久没有声音,郁之遂有些疑惑,悄悄抬头,正前方赫然停着一双长腿。
完了!
他闭上眼,催眠自己,假装看不见。
陶衡端详着郁之遂,全须全尾,甚至还很有活力。
他刚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怒气暴烈的燃烧,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但随着时间变长,那团火好像没那么猛烈了,但依然存在,好似一团幽蓝的鬼火,在内焚烧,灵魂无法解脱。
陶衡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他的灵魂好像漂浮在半空,一切行为全凭本能驱使。
见到郁之遂后,灵肉分离的感觉才稍稍缓解,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愤怒,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居然可以笑出来。
“小鱼。”陶衡语调轻柔,脸上甚至还挂了一抹微笑。
郁之遂莫名打了个寒战,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心虚的抬头。
“……衡哥。”
陶衡神色没变,静静地看着他。
他似有还无的叹了口气,眸色黑沉沉的,明明在笑,却没有丝毫笑意,看的人心里发慌。
陶衡上前一步,将他们的距离拉近,郁之遂不知所措的后退,腰身紧绷,整个人像被拉开的弓。
陶衡没有急着干什么,只是从上到下、十分缓慢而仔细的扫过郁之遂,像是野兽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视线粘腻又冰冷。
郁之遂从来没见过这个状态的陶衡,阴沉的可怕,他怔怔的抬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他不知道被打碎的是什么,但是恍惚间,什么都变了。
眼睛一眨不眨,头灯的灯光刺得人眼睛生疼,郁之遂以为自己的眼眶应该干涩无比,直到陶衡的手抚过脸上的湿痕,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哭了。
陶衡低头,身下的人眼圈通红,像是委屈极了,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流。
陶衡却奇异地没有感到心疼,他冰冷的审视着郁之遂,甚至恶意揣测他在床上会不会也这么爱哭。
确实有东西被打碎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哥哥,掠夺与征服是他人格的底色。
陶衡手掌下滑,虚虚地扼住郁之遂细白的颈,郁之遂被激的抖了一下。
就算是这样,也不知道躲。
真不知道是聪明呢,还是傻。
陶衡像是终于被取悦了,他松开手,嘴唇轻轻碰了一下黑曜石耳饰,缓慢而又不容置疑的将郁之遂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