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江浔驱车回到自己的住处,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与此同时,一直被忽略的记忆也在瞬间全部跑了出来。
思绪回到昨天晚上。
看完最后一个患者,江浔换下白大褂,拿着车钥匙准备去停车场。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江浔看了眼手机屏幕,按下接听,刚放到耳边就被听筒里嘈杂的音浪声波及,他连忙将手机拿远了些,避免自己英年失聪。
“你在哪儿呢?吵死了。”
话毕,耳边的声音逐渐消失,应该是对方去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你是不下班了?来帮哥们儿新店撑场子,今晚哥们儿酒吧开业!”
江浔将身子靠在车边,“不是明天吗?怎么挪时间了?”
“江医生,你怕不是忙傻了吧,你自己看看日子,就是今晚啊。”
最近正值毕业季,江浔不仅要忙医院的事情,还要操心自己手底下的毕业生,经常白天忙完回家还得接着忙,很容易就忘记了时间。
听出电话里的调侃,江浔无奈道:“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医院距离新开的酒吧不远,他赶到的时候,剪彩仪式刚要开始。
“江浔,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就等你了。”不远处跑过来一个寸头小伙,正是刚刚给江浔打电话的酒吧老板,也是他的多年好友,一个男性Beta,叶扬。
在场来的都是叶扬这些年交的朋友,江浔大都不认识。
江浔打趣道:“等我干嘛?这酒吧没我是开不下去了吗?”
刚做老板的人可是听不得这种话,当即打断:“怎么说话呢?晦气!”
“好了,我刚才订了花,估计等会儿才能到。”
叶扬乐开了花,“好说好说,先来剪彩吧,别耽误了好时候。”
他专门给江浔留了位置。
仪式结束之后,叶老板就去忙着招呼客人去了,剩下江浔和剩下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
江浔的性格是那种随便和谁都能聊的起来的,几个人一来二去的就聊在了一起,渐渐的就喝的多了些。
其中有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男生最活泼,也和江浔聊的最好,到后面甚至拉着他去了酒店,说是要带他找乐子。
不知道是不是俩人都喝的太多了,这乐子找着找着就偏了。
早上的画面再次闪过,江浔回想起傅砚辞颈后的牙印,莫名的有些烦躁。
这种感觉就好像六年前那天晚上知道了傅砚辞的心思一样,没出息的有点想逃。
另一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江浔走后,傅砚辞才敢放松自己的身体,他有些气愤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坐在床上反思起了昨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昨晚睡觉之前,傅砚辞收到了发小发来的图片,顿时睡意全无。
看拍摄角度应该是偷拍的,照片虽然很模糊,但傅砚辞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眼眶都微微泛起了湿意。
图片下面附带着一句话:快看看我找到谁了。
还配着一个相当嘚瑟的表情包。
没有丝毫的犹豫,傅砚辞直接拨通发小的电话。
“程宥,你在哪里拍到的?他现在还在吗?把地址发给我!”傅砚辞声音很是激动,手上穿衣服的动作也带着颤抖。
被叫做程宥的男生在电话另一边笑出了声,“不是,你要不要这么紧张啊?他是个人,又丢不了。”
手上穿衣服的动作顿住,傅砚辞平复心情,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胡乱扣着的扣子,自嘲的笑了笑,暗道:是丢不了,但是能跑。
“你先别急,这人现在就在我旁边坐着呢,一会儿我给你发个地址,你直接过去就行。”
程宥那边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
原本还很激动的傅砚辞重新坐回到床上,呆呆的等着地址的消息。
不知道发小用了什么手段,但傅砚辞赶到指定地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脸上带着明显红晕,领口敞开着的江浔。
闻着空气中浓烈的酒精味,傅砚辞掩了掩鼻,不满的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江浔还没有彻底的醉过去,听到他问话,偏了偏头,眼神不是很聚焦的看向他,好一会儿才出声,“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啊?”傅砚辞心跳微微加速。
江浔挣扎着爬起身,一点点的靠近,两手兜住傅砚辞的脸颊看了个仔细,“有点像……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小朋友,叫傅砚辞。”
被双手暂时掌控住的傅砚辞无声的闭眼,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但瞬间充斥满屋的Alpha信息素还是出卖了他。
他的嗓子略微发紧,声音低哑,“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小屁孩,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还长得辣……么大!”江浔手上比划的动作很大,表情夸张,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手臂不够长,想要用表情来凑。
傅砚辞还想和他争辩,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到江浔身形不稳,朝着他扑了过来。
距离过近,傅砚辞仿佛闻到了江浔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味道。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江浔的鼻尖痣撞入眼底。
到底是那颗痣太过晃眼,傅砚辞最终还是没忍住陷了进去。
只是在思绪回笼的那一刻,傅砚辞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最后在下面的那个人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