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钟后我的脸都烫了,我想到他也咬过我的汉堡,如果我表现得不自然,岂不是输了,于是我镇定地说,“嗯,还不错。”
贺言西拿过筷子吃了一口,又说,“你还要吗,拿个碗来分?”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又或许是受了向雪音的刺激,我真的去厨房拿了碗筷,和贺言西分食了一碗面。
其实那碗面并不多,两个男生吃确实不太够,我意犹未尽地擦了嘴唇摊在沙发上,看着贺言西收拾碗筷,觉得自己这样好没道理,吃人家的,还让人家收拾,于是积极地探身去拿剩下的碗筷,“我来收拾吧。”
贺言西轻飘飘看我一眼,“你确信你不会把宿舍里为数不多的碗再弄碎两个?”
好吧。
我讪讪收回手,承认自己是厨房杀手,出于礼貌,于是我说,“那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好,就明天吧。”
我又愣住了,我虽然并不介意请贺言西吃饭,但是没料到他答应的这么快,连时间都定了,贺言西就这么端着碗筷去了厨房,毛绒卫衣十分居家,这幅画面有种诡异的温馨,连带着下午那些委屈和责难都被贺言西这个样子轻易消解了。
我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片刻后脸侧被贴上一个湿漉漉的东西,是贺言西洗了碗后拿手冰我的脸,我磨着后槽牙把他手打下来,“你幼不幼稚啊贺言西。”
“打游戏吗?”
贺言西又从茶几下面翻出手柄,我欣然迎战,几个回合后,我们几乎是一人赢一次,互不相让,总之就是很畅快。
我和贺言西就这么回到了两年前的状态,我下意识地把我自己的秘密,他离开的秘密都藏在心里,不再问询,抛开这两件事,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贺言西,想待在他身边,做任何事都可以。
一起吃宵夜,一起打游戏,一起训练,我又习惯了他勾肩搭背的触碰,甚至在录一次训练日常的策划里,我们七个人睡地铺,贺言西就在我旁边,我也能习以为常地被他搂着腰睡了一夜。
摄影机没有停,被子下交缠的手臂是某些不可言说的证据。
因为医生告诫我不要依赖抑制剂,于是我在倒数第二次公演的训练中,请求贺言西,“在宿舍和训练的时候,你可以不带抑制环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周影。”
我看着贺言西逐渐幽深的眸子,因为带了抑制环,所以我感受不到他此刻的信息素有多危险,于是继续不怕死的说,“那个,你也知道,我的腺体有点问题,我需要你的......信息素。”
我居然就这么向贺言西坦白了这一切,就差直接告诉他,我像个omega一样,需要他,需要他的信息素。
他也不再像一个多月以前执着于我到底是不是omega这样的问题,我们心照不宣,对着摄影机时敬业营业,没有摄影机时也能和平相处。
甚至也分不清什么界限了。
此时我们刚刚上完舞蹈课,其他人都去吃饭了,贺言西和我有个双人的配合,于是又加练了两次,我累的躺在地板上喘气,贺言西近在咫尺,我却闻不到他的信息素。
心底的骚动就那么不合时宜,我对着贺言西说了那句话。
他愣了许久,然后真的摘下了颈环。
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玫瑰香气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连带着里面的铁锈味都是甜的,我从不认为贺言西是个甜甜的alpha,粉丝只会用这样的词形容苏白。
贺言西的气质是矜贵清冷的,就算他带最贵的钻石和珠宝,世人眼里也只会看到他本人,比钻石更闪耀,比珠宝更昂贵。
但此刻贺言西,竟然甜的发腻。
他先去关了灯,然后手臂撑在我上方,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颈环摘下后,我看到他喉结的滚动,无声地问,“摄影机关了吗。”
他读懂我的唇语,在我耳边轻笑,“我关灯了,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什么都拍不到的。”
我知道最有效获取alpha信息素的方法就是让他给我一个临时标记。
可我怎么说得出口,向他讨要信息素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贺言西好似会读心术,他俯身靠近我的颈侧,状似委屈地说,“作为交换,我也想要你的信息素。”
为了不被摄影机录到,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话,热气一下一下打在我敏感的腺体周围,阻隔贴好好的贴着,我却有了什么都没贴的错觉,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不.....不可以。”
“为什么啊哥哥,以前是因为你没分化就不可以,现在你分化了,也不可以吗?”贺言西又叫我哥哥,他只有在这种时候会叫我哥哥,而我却不会心软了,我嗅着他的信息素,觉得自己就像一棵缺水的树终于得到了甘霖,用根须去吸收一切的水分。
“不可以,贺言西,够了,你可以带上颈环了。”
我终于可以掌控自己的欲望,因为我掌控了贺言西,我让他摘下颈环,或是带上,就像是一个开关。
我推开他坐起来,去开了灯。
镜子里的我除了眼角泛红以外,非常得体,没有一丝失态,贺言西也是,刚才黑暗里那一场无声的信息素单方面交换,是我迈出的第一步。
向雪音知道我想做手术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必须主动做点什么了。
“走吧,说好的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