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棚屋?我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痛,拉文克劳塔外吹过呼呼的走道风。低估了斯内普的恨意……我不需要参与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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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前最后一场魁地奇赛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詹姆·波特一如既往连进几球,比分大有超过150分之势,我哪怕在上面跟格兰芬多的找球手紧张地互相盯梢也不由得冷汗直流;所幸最后我还是抓到了金色飞贼。霍琦夫人的哨声吹响时,我觉得刘海简直能滴水。
詹姆·波特输了比赛,倒也不恼,在圆环旁边转过脸对我嘿嘿一笑,要不是怕被队友打,估计还会骑着扫帚倒悬一圈;我拿袖子擦擦汗点头,跟拉文克劳的其他人往更衣室走。
“我其实不建议你现在去递情书。”换完衣服出来,把代笔的情书递过去时,我说,看到詹姆怀疑地挑起眉毛,“格兰芬多刚刚输了比赛诶?”
“但我很帅啊!”詹姆振振有词。
“……我有点分不清这是你的优点还是缺点。”自信还是自大。
“缺点?!”他惊叫起来,转向身后的小天狼星,不可置信,“帅也是缺点吗?”
魁地奇球场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我和詹姆还有小天狼星一起站在没什么人的角落。小天狼星在那边听完全程,抱着手臂看一眼詹姆又看一眼我,干脆地说:“不是。”
你好爱他,你爱得连好赖话都不分了!
我默默磨了磨牙,看着被肯定后自信心再次极度膨胀的詹姆,还是决心让他见一回棺材掉一回泪,于是只是胡乱点了个头,在詹姆看这次的情书时招招手示意小天狼星过来。
“我?”
“对。”
小天狼星挑挑眉毛跟我走到一边。我环顾四周,没看到其他掠夺者成员的影子,才低声说。
“你最近心情怎么样?”
小天狼星的眉毛轻微地扭了起来。
“问这个干嘛?”
看你有没有心情烦躁得想弄死个人。
我暗自腹诽,面上还是保持微笑:“有没有特别看不顺眼的人?”他发出一声嗤笑,脑袋懒洋洋地偏过去,灰眼睛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我。我看着他,叹口气,还是继续说:“我必须警告你,西里斯·布莱克,不管如何——”
“别管我了,”他突然打断我,脸上露出一点看热闹似的笑,拖长声调,“你好。”
有人从我身后轻轻拉住我的袖子,多年以来熟悉的动作与力度,我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谁,一瞬间几乎忘了刚刚要对小天狼星的说教。
小巴蒂抱着本笔记站到我身边,好像正想开口说什么,然而被小天狼星打断;他表情冷淡地看着他,顿了一下,才像是极不情愿似的说:“你好。”
“噢,我们可没谈什么重要的事。”小天狼星慵懒地抬起手臂抱在脑后,转身大步走向詹姆,“叉子,回去吧!”
“‘让百合尽管骄傲去吧!为她有幸作你的名字……’啊?行,走吧——”詹姆浑身洋溢着粉红泡泡转过头来,好像根本搞不清方向。他胡乱把情书塞回袍子里,伸长脖子张望了好一会,我看小天狼星都打算把他直接拽走了。
然而,突然,他皱起了眉毛,眯起眼又细看了天空某个方向一会,接着干脆利落地骑上扫帚——
“那边有人!”他指了个方向就飞上了天,“雷思丽,你也有扫帚,快来救人!”
惊惶和恐惧一下袭了上来。我目力所及处一个女孩尖叫着被失控的扫帚带着冲向远处的山峦,二年级时阿梅利亚满脑袋流血的记忆仿佛又在这刻重新复苏,我赶紧控制住发抖的手骑上扫帚;小天狼星早就跑得没影,詹姆更是飞速接近着那个影子——我在心脏飞速跳动的间隙计算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可能、就算是最新的银色长箭也不可能——
但从这个角度至少能追到减震止速咒的起效范围!
我正要掏出魔杖追上去,然而却摸了个空;我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却发现我那根山毛榉魔杖正在小巴蒂手中,他没有看我,而是紧紧盯着那支失控的飞天扫帚——
“抓到了!”
身后传来几声扭打和咒语的声音,接着是人体落地的闷声,小天狼星毫不遮掩语气中的厌恶;那把失控的飞天扫帚终于抖动着、剧烈抖动着、不得不慢下冲刺的意图,最后被詹姆追上,一把把那个女孩拉上他的扫帚。小巴蒂扬起嘴角,把魔杖插回我兜里,一捋落在脸边的头发被他撩回耳际。
“莱——”
“你还想用什么?好啊、抢了别人的魔杖是吧——除你武器!”
小天狼星的喊声打断小巴蒂的话,我怔了一下,不由得转头:一个并不非常眼熟的斯莱特林男生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另一根抢来的魔杖滚到一边,我踩住它捡起来。
他看到我,还在流血的嘴唇扭出一个并不令人愉快的笑,似乎还想说什么,头发被削掉一截的小天狼星就指着他手一抖施了个清理一新咒,一堆泡泡霎时淹没了他的口腔。他呛得直咳嗽,还试图瞪着眼睛看向小天狼星,接着被移动咒拽着头发一把扯得倒地。
“埃弗里。”小巴蒂在我耳边介绍道,“比我高一级……不过,我跟他不熟悉。”
埃弗里?我想起来了,对他还不至于完全陌生的原因——斯内普的食死徒预备役朋友。我皱了皱眉,正要过去处理,小天狼星又挥了挥魔杖,唇边露出饶有兴趣的微笑,接着,埃弗里就被吊了起来——一边被倒吊一边吐出泡泡水,他发出一声清脆短促的笑。
我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太像了……不是同情埃弗里……只是……
詹姆在远处挥挥手,示意他直接带那女孩去医疗翼。我对他点点头,走向小天狼星。
“停下。”我念咒把埃弗里放下来,小天狼星迅速转头,“我带他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
“雷思丽——啊,不,莱斯特兰奇小姐。”他微妙地笑,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我们刚刚都看到他对别人做了什么了。你不是在同情他吧?”
我扭头对埃弗里施了个锁舌咒,接着是僵尸飘行。
“你就是永远不知道度在哪里。”我心情烦躁,根本不想跟他纠缠,“巴蒂,我们走。”
小天狼星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