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雪琛所在的11班和蒋沂所在的10班是前后挨着的。
还没走进后门,戈雪琛就把自己手里的零食一股脑放在了蒋沂怀里:
“自己好好吃吧。”
话音刚落便有人围上来:“哇——”
来人伸手重重拍拍蒋沂的后背:“行啊,蒋哥,今天买这么多好吃的。”
此话一出,刚踏进教室门就被一堆人围着半挤半推地入了座。
“泡椒猪皮——我喜欢的——”一个男生拿起一包猪皮,“谢啦兄弟!”
“这个牌子的辣条是我平时买的……”
“刺啦——”
袋子被撕开了。
“我要一片!”
“给我也来一片,鑫儿!”
很多双手扒拉着零食堆,一只手突然举高,手的主人疑惑着撕开了袋子:
“嚓——”
“原味薯片?青瓜和麻辣的才好吃啊?咔嚓咔嚓——”
“沂哥你也来一片!”
蒋沂被团团围在中间,练体育的男生们又正是刚运动后,此刻都挤在两边的座位上,坐在桌子上,手臂挨着手臂、肌肉挤着肌肉,一时间又热又闷。
更别提汗臭、辣条的味道和各种零食的味道混杂融合,快把蒋沂熏吐了。
“你们——散开——”
他猛的从座椅上撑起来,还没站稳就被另外几双手按下去了:
“蒋哥——别生气啊,有福同享啊!”
“大家伙一起分着吃啊!”
“是啊,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啊!”
“哈哈哈哈!”
“说的对!”
蒋沂憋得大吼一声“我快吐了——”,淹没在了一片笑声和调侃声里。
蒋沂再次站起来,只看到了立在后门冷眼旁观的戈雪琛,他还看见对方朝自己对口型:
“香吗?”
蒋沂简直要吐血了:香什么啊香!真快吐了!
“香?什么香?香什么?”
赫司阳走到门外,刚好听到了戈雪琛的这句话,问道。
“没什么,”戈雪琛把十班的后门拉来掩上,然后走到了走廊边,“有口香糖吗?”
“哦,原来你是问糖啊——简鄯——”赫司阳朝身后喊,“有——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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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棒球队众人照例晨跑。
蒋沂忍不住抱怨:
“戈雪琛你昨天好绝情,不说帮忙,还把门拉上了!”
戈·队内王牌捕手·雪琛不语,只是换好了防护服:
“投球?”
“你真给我投?!”
蒋沂不可置信,他是二队的,相当于预备队员,平时能不能上场比赛还要看情况,更别说训练的时候一定会先紧着一队的队员。
“不投算了。”
“哎哎哎!投!投投投!”
“那走吧。”
“哦……”
“先来十个热热身,”戈雪琛冷笑,“可别手滑了——”
“靠!”
蒋沂没忍住大叫:
“你们谁那么大嘴巴!”
大家纷纷回避视线,装作聊天或是做训练去了。
很快,球场上响起了手套捕获棒球的声音。
“?——”
“高了,再来——”
“噢。”
“坏球带!蒋沂你是不是傻——”
“戈雪琛,你好好说话,骂人干什么!”
对面防护面罩下的戈雪琛看着对方,缓缓比了个OK的手势。
下一秒。
“球速太慢了,没吃饭吗?”
……
“你做慈善?还是想甜死对手?”
……
“你在投什么?这么想保送对手吗?”
……
“大胆点,你是老鼠吗?”
……
“太僵硬了,你是铁桶吗?”
……
“动作变形了,你在表演芭蕾舞吗——”
……
“Cao(四声)——”蒋沂大吼一声,终于忍无可忍,“这xx的球,爱谁谁投,我不投了!”
……
“年轻就是好啊……”
队长陈小宣看着戈雪琛直接把头伸向了水龙头下方,有些羡慕,他只是捧着水泼到了脸颊、脖子和胳膊上。
“这水挺冰。”戈雪琛言简意赅。
“是挺凉快!”陈小宣闻言把胳膊曲起来伸到了水池下,也觉得格外舒服。
戈雪琛这时候已经冲得差不多了,侧头看着陈小宣几乎没怎么泛红的脸。
他知道对方体质特殊,不仅皮肤白不会被晒黑,而且即使是剧烈运动后,脸颊也不怎么会泛红,整个人如同一块寒冰。
“队长……”
“怎么了?”
戈雪琛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他甩了甩湿发:
“没什么。”
“对了,请个假,蒋沂和我晚上有事。”
“真是稀奇呐,方便告诉我吗?”
“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是吗,你俩……没事?”
“没事?!这还叫没事!!!”男生突然大叫一声。
“已经请假两天了……”周围人都看过来,他这才压下音量,歉意地对面前的男生笑笑,“噢好的好的,谢谢啊同学。”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们知道吗?”
“下周啊,行,那我们下周再来找他,麻烦了……”
几分钟后,蒋沂戈雪琛走在回南教楼的路上。
蒋沂一路上叨叨不停,他现在是真想给过去的自己一个大逼斗。
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近人情的事来!
“……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连着请两天假,加上周六周日,是不是有点严重啊……”
“当时就流鼻血晕倒了,看着也不像是低血糖……”
“脸真的好白来着,身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