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坐在前排靠窗,既能调节上课心情,又能督促自己课上记笔记。
这样的话,期末考试前的复习就不会太赶太心慌。
俞常安将水杯放在邻桌上,看了眼墙上的钟,心想这一排大概率会是他的“上课领地”了。
因为大教室的公共课俗称“水课”,前几排一般都没人抢,此时也快到上课时间,人应该差不多来齐了。
当墙壁上的时钟准时跳到十点二十五分时,一个瘦高的身影如风般掠进了教室讲台前。
男子将拼色的书包放在一旁的椅子里,从中拿出了保温杯和一本书,对方模样和穿着都很年轻,不过确实是任课老师无疑了。
男子井井有条地打开好课件,暂停好视频,检查了一下播放器声音,喝了点水,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又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
最后,静静在台前站了十秒,他抬脚往敞开的前门走去。
关门。
转身。
“砰——”
一声闷响,俞常安就这样看着两个男生出现在了即将关上的门缝里,其中一个似乎撞了上来。
男老师也吓了一跳,不过门却并没有如大家想象中往内猛地敞开,只是重重震动了一下,倒像是门外的人下意识用手拍了一下即将关上的门而发出的声音。
“快进来吧。”老师喊了一声。
俞常安这才发现,进来的不是两个人,而有四个人。
最前面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目标明确,朝后面的男生说了句什么,两人径直往俞常安这边走来。
身后的第三位男生人隔了两人两步,也小跑着跟上来,不过最后一个男生倒是因为腿长,几大步就跨过来了。
因为对方穿着白色短袖外搭一件绿色印花衬衫,颜色明艳,搭配对方的随性的走路姿势,又酷又吸人眼球,俞常安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一眼。
四个男生最后整整齐齐坐在了第一排上,刚好把位置占满。
“好了,人也到齐了,我们开始上课。”
……
课程竟然意外的有趣,两节课对方是连着上的,俞常安不仅没有走过神,还一直津津有味地听对方讲到了最后。
问题是,他拿着笔,却没记几个字,唯一的勾画是“心理学是一门研究人类心理现象规律的科学”下的一条横线。
因为,PPT上几乎99%的内容在书上都找不到对应或是相似表达。
而且,等俞常安在心里默默记下黑板上的前两行红字低下头准备记录时,老师已经讲到了最后一排内容。
下一秒,毫不停滞地跳到了下一张幻灯。
俞常安看看黑板,看看书,看看书又看看黑板,最后只得看向了侃侃而谈、面带微笑的年轻男老师:
“……”
“今天我们就讲到这里,下一次课,我们还会见面。”
俞常安把笔装好,后知后觉地有些郁闷,总觉得“挂科”正遥遥向他招手。
他的忧虑并不是空穴来风,上一学年他也认真做了笔记复习,但碍于脑瓜不太灵性,记性也不是非常好,到了期末所有考试扎堆的情况就更容易短路。
能得个80分都是难得的情况了。
只除了第一学期的应用化学,他拿了99的高分。
也正因为化学有如此天分,俞常安也不那么抱怨自己为什么其他科不是很好了。
不挂科就是好事。
轻轻叹了口气,刚刚把水杯塞好,前面的几个男生也起身要离开。
俞常安这才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哎你看,我就说不会迟到吧!”听起来是真的很骄傲。
“哈——差点撞倒老师了,我也是服气。”说话的人架了架眼镜。
“银子,你那时候在厕所里磨蹭啥呢?”
“上厕所,正常生理需求,不行吗?”
“行行行……”
几个男生说说闹闹走远了。
真有活力啊,俞常安心想。
一周过去,课程到一半时,任课老师也换成了一位女老师。
女老师上课前,发起了这门课的第一次位置签到。
“大家有认识的同学可以喊一下,还有十分钟。”女老师没有什么表情,用清冷的话音简单提醒,话里话外却尽显宽容。
果然,离上课还有几十秒时,两个男生从前门跑进了教室。
前一个气喘吁吁,后一个也能看出是匆匆赶来的。
可第一排已经坐了两位女生,他们走到了第二排边上,前面的男生让开来,示意身后的男生先进去。
俞常安抬眸看了眼对方——白体恤黑色工装风休闲短裤,高高的个子,长相和表情都很冷,印象里,应该是第一次课走在最后的那个男生。
虽然知道两人不会挨着自己坐,俞常安还是把水杯挪回了自己的左上角。
梅轶寒看了他一眼。
下课前,老师贴心提醒大家,下一次她的课还会有签到:
“四次签到,我这里两次,签到会计入学期期末平时成绩的,总共20分,要不要就看大家的意愿了。”
……
到下一次课时,换了第三位老师,这位老师开篇点题:
“白老师是下周的课,因为我有事就和她换了时间。”
“还有一件事要提醒大家,我们这门课也学了一半了,为了减轻大家期末考试的压力,我们新增了一个心理剧考核,是总成绩的20分,期末考试占比降到40%。”
“主题就是截止目前我们讲过的所有内容,时长控制在10到30分钟,不论你们是原创还是改编或是衍生的剧情都可以。”
“三位老师进行打分,去掉最低分取平均分,不用但心分数,只要大家态度端正,剧情内容合理健康,紧扣主题,十六分以上绝对没有问题。”
“这个其实就是送分,大家好好弄,争取把20分都拿到手。”
“至于组队的话,我看了班上的人数,不多不少55个人,就至少5个人一组,不超过8个人。”
“你们自己分工,但每组至少有四个人演出。”
“小组成员在两周后由组长统一报给我,表演时间暂定在一个月又两周后的周六晚上,我看了一下,大家都没课。”
话音未落,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