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她既留着力,也同样耗光了司航的全部内力。司航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拖出来一样,浑身虚软,冒着汗。
每次司航想要停下来喘口气时,她就立即加快攻势。而每次她感受到司航还有余力时,也同样使出更多的内力。
这一晚上,楼上的声音就没有停过,除了打斗声外还伴随着砸碎东西的声音。
和昨日晚上的硕鼠相比,如此魔鬼的训练,更让司航吃不消。
等到天光熹微,她从屋内跳到房顶上,并没有和她恶狠狠地言语所说的一般,取司航的性命。
司航脱力地坐在地上,逐渐平息着呼吸,低头看到她离开前随意在那个堆满灰尘的桌子上抹上的痕迹,能隐约地看到四个字:“待归勿念。”
虽然这间客栈老板只是为长刀门收拾烂摊子,但依然不能暴露其行踪。司航用衣角将整张桌子擦拭干净,将痕迹尽可能地销毁干净。
为了进一步销毁干净,她用斧子,将整个房间能够辨认出痕迹的地方全部覆盖上了一层新的痕迹,若是问起来,就能用勤于练功这个借口暂时掩盖过去。
不过按照客栈老板的不上心程度,大概率对此毫不在意的。
司航打开房门前,再次环视这间房间,确认没有痕迹后,离开了这间房间。
她没有留下任何姓名,也没有提及群山派的任何一个人,但是那“待归勿念”四个字足以证明她的心还在群山派。
那么为何为长刀门效力便有了解释,她忍辱负重,只为能有朝一日重创长刀门。
司航不清楚,这次回去她要经历些什么,若非自己提到了群山派,恐怕活不过今晚。
只是她恐怕就要面临着长刀门的质疑,只希望她能够顺利地度过这一场审问。
等到司航站在客栈门口,准备寻找客栈老板时,这一系列因处理黑户而引发的事情才真正告一段落。
客栈老板正在后院,处理着这些送来的残肢断臂。
后院栽种着不少的植物,茂密地就像是个私人小花圃,被打理得极好,大多数植物全部长势喜人。
她正在将这批肥料和之前的肥料混合,然后将其浇灌于一处空置的田地中。
见到司航到来,有些诧异,整座花圃弥漫着药香,不知道长刀门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腐烂的东西如今哪怕已经全部拿出来还能散发着药味。
“别进来。门口!”她依然大着嗓门阻止司航靠近。
花圃的入口处,一条蛇,在花丛中忽隐忽现地游走。司航停下脚步,只是它没有停在司航的前面,反而来到那个空置的田地前,就像是等待着食物一般。
“这批货不好,你不准吃。”客栈老板没有将任何一批肥料浪费,太明显的全部丢尽一边的储料桶中,不甚明显的全部用来施肥。
司航远远地似乎瞥见了当时递给她的那张图纸,是垂序商陆?红杆绿叶,果实压弯了枝条。
“走吧,对了牌记得保存好。若是丢了拿你是问,不用向长刀门复命了,我已经飞鸽传书告知。”她还在打理着自己的花圃。
司航也没有任何犹豫,转身上马,准备回城。
她看着司航逐渐走远的身影,暗自喃喃:“不知是福是祸,一切看她自己造化了。”
俯下身时,对着那条青蛇自言自语:“干完最后一单,歇业休息。到时候也带你一起走。”
如今心头的一件事情已经了结,司航觉得甚是畅快,快马加鞭,原本需要大半天的路程,也缩短了一半。
星夜兼程,抵达城门口时,也才刚到黄昏时分。
城门还没有关闭,还有陆陆续续的人进入城门。出城门时,正备好了路引,顺利地进入城门。
司航牵着马儿,排在一群人身后,前面的人正在闲聊。
“知道侯府的那个失心疯的人了吗?啧啧,可真给侯府丢脸。”
“别提了,秽气死了。可不,我要是侯府主人啊,恨不得直接掐死得了。”
“是啊,家门不幸。不过新政出来了,这些阉人引起的事情就会少多了。”
前面还在闲聊,她们的口中倒是满是对新政的渴望,盼望着新政早日落实。
就在进城后,司航被塞了张纸条,发放纸条的妇人躲避着官兵的视线,看到官兵走近立即闪身躲开,在进城的人群中不断地流窜着。
司航低头看了一眼,嗯?这是求女灵验方子?再抬头时,她已经消失在了司航的视线中。
打开纸张,里面倒是普通的方子,倒是这张纸条的一角上的符号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一把刀的标记,长刀门的标记,这个很好辨认。
另一边,司航回忆起当时在百晓楼上看到的那幅图,这是剑宗的标记?
不是传言水火不容许久?倒是在这件事上严格统一了。
“小偷,不准走!”人群中突然有人指着那个塞纸条的人离去的方向喊了一声,立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