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那一轮弯月已经来到司航的面前,直面杀意,恐怕这把刀已经饮过不少人的血。这绝对不是能够轻易接下的,司航一个轻功闪避出几丈远,才举剑格挡。
这已经减了几成的力后的刀法,依然让司航感受到了虎口的撕裂,整整一柄剑差一点脱手而去。而这仅仅是第一招,司航绝对不想当这柄刀的刀下亡魂。
她一边闪避,一边开始蓄力,如果说寻常的淬雪剑法已经足够应付许多人了,那么其精华才是使得其能够登峰造极的原因。内力愈加滞涩,就像是即将枯竭的溪流,她已经把内力在丹田之内压缩到了最大程度。
此时才真正算是淬雪剑的初级剑法,剑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这并非是所看的卷轴上的寻常剑招,而是司航在一次又一次的与淬雪剑磨合后自身领悟到的。
司航的剑与弯月般的刀法还没触及,都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司航控制不住地感受到鲜血从喉头蔓延到整个嘴巴,开始不住地呕血。
而这一招不能停,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招也同样不能临时收回去。又是一阵让人觉得刺耳的刀剑碰撞声,两人都被震得开始不住地后退,整个林中惊起无数沉睡的鸟。
司航的攻势还是没有停,淬雪剑还在一点点地压榨着她已经所剩无几的内力,最后刀与剑全部都被脱手。司航是已经无力支撑地脱手,圆和则是被震得握不住。
失去了刀和剑的两人,两人都相视一笑,就像是心有灵犀地开始准备赤手空拳打斗,两人似乎都不能接受没有胜负的比拼。
两人的内力都流失地有些严重,不过更加狼狈的还是司航,毕竟如此孤注一掷让经脉都有些破裂。司航握拳,真难得如今感受不到内力的流淌。
圆和脱了这件袖口碍事的衣袍,开始出拳,不过这并非是她的强项,但伴随着内力的加持给司航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司航抬手格挡,把这一记拳接了下来,内力的缺失并没有阻碍她施展,此时两人都有些焦灼。而圆和这么一拳下去就知道司航的身体同样强健,并非不擅长肉|搏。
最终,两人都被对手掀翻在泥土上,圆和更胜一招,她选择的是一步步消耗,最终两人都狼狈地摊在地上。
“可以告诉我那个人的去向了吧。”司航躺在地上没动,喘着粗气却依然执着地开口问。
“她让我拦一拦你。”圆和回应。
“这叫拦一拦?”司航满身的狼狈,有些不可置信地质问,彼此都打成这样了,这叫拦一拦?司航有些欲哭无泪。
“抱歉,我这人一向这样,习惯性比试上头。”她语气中带着些委屈。
不过听她所说估计这也不是第一次比试上头了,司航觉得她估计是次次比试都上头,摇了摇头,却也没开口再质问。已成定局,司航也不纠结,而且自己也是有收获。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司航惯常开始打听。
“很久了,怎么?她只负责带人上山,我就负责拦就行。不过我不是土匪,你放心。”圆和坦诚地解释。
“千灰她这人就只是喜欢捉弄人罢了,心地很好的。”
司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想笑,圆和单纯地就像是第一次进入江湖一样,赤子之心,一心向武属实难得。
“她叫千灰?她喜欢捉弄人?那江湖上的那个盛名已久的大盗也是她?”圆和不是个会隐瞒和撒谎的人,司航觉得她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千灰怎么会是那位大盗呢?最多有些渊源。我也只听过她提过一次。”圆和回忆。
司航点头,倒是问起了圆和的刀法:“这刀法如此熟练,你属于长刀门?”
很罕见地,她坐起身,停顿了半刻后才回答:“当然不是,若是长刀门才不能这么悠闲,千金难买自由不是么?不过长刀门也看不上我的刀法。”
看不上?司航听见她的语气里带着遗憾,只能推测她被长刀门拒之门外后自己找到了修习的门路。
“长刀门的刀法如何?和你如今相比呢?”司航打听着。
“别小看了长刀门,这种刀法估计在她们眼里就只算是入门。现在看来,被拒之门外也算是好事一桩吧。”她低头看着刀,就像是看着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朋友。
看来她被拒之门外后也没有选择其他宗门,司航下意识问:“那你就守着这座山?真的不想加入什么门派?”
“没有被束缚过,所以大概不想被束缚。慢走不送,等着你下次来找我比试。”她穿上脱掉的衣袍,准备回到不远处还有着微弱的光的草房子。
司航忍住了脱口而出的邀请,冒然地邀请只怕会唐突,只回应道:“好,等我下次来找你。”
“擦擦,去我屋里喝点茶。你这样今晚恐怕下不了山。”她递给司航一块布,带着司航走到房子前。
元气大伤的司航的确需要休息,她应下圆和的邀请,在这间简陋的房子里住下了。
翌日,风和日丽,司航还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朝外头看一眼,有一批人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