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今日休沐,正好可以随路看看景,我有一故旧在此,顺便过来看望一下。”万倚回到。
“故旧?怕不是哪家的小郎君吧!”詹无佑调笑道。
万倚嗔怒地看了自家老师一眼。
“学生去安州时,行事对他有所带累。且这少年天性聪慧,为其姐亡名不顾前程,所以我荐他来此就读了。”
“看吧,就是小郎君!叫什么名字呀?”
万倚着实有些懊恼,她这老师有时候怎么就不着调呢!
想着自己不久后就要离京,归期不定,可能会需要老师照拂一下,便乖乖地回答了。
“刘邻。天涯若比邻。”
詹无佑听此,看着她又是一声轻笑。
“既到了此处,我去和夫子们谈谈话,你便自行去吧。”詹无佑进了学院大门,独自朝一边走去。万倚也挪步,向着学舍走去。
此时学子们还未下学,院子里不见一人,万倚没想着直接去堂内找人,便停在了此处。
三间新生的学舍被白色的墙壁围着。
东侧墙下,有一人高的小假山窝着,假山后种着两棵枫树,不大,枝叶堪堪盖住假山的顶部。
院子西侧只一棵银杏,树冠修剪的极为齐整。正北方便是进学的厅堂了,与院门中间被一个古朴的景观缸隔着。
万倚又朝着那缸走了走。
这缸应该是一块巨石凿空所得,浑然一体。
缸上面的边很不齐整,此起彼伏。右下侧还有一个很大的裂缝,不至于漏水,但也被渗得深了颜色。
缸内养着荷花。此时荷叶已经没有完整的绿色了,斑斑驳驳,沿着叶脉纹路被褐色侵蚀。
只一个花苞,独自立在水面上方,颜色粉嫩,不见颓势。
万倚盯着这花苞,有着难以名状的共通,便不再动了,只盯着花瞧。
不知过了几时,隐约听见嘈杂的声音,万倚回过神来,看见一名书院的夫子朝她走来。
两人互相作揖行礼后,不待那夫子询问,万倚便开口道:“我是来寻人的。”
那夫子也不细问,点点头离开了。
周边出了学堂的学子们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这陌生人,也不做探究,结伴离开了。
万倚等了等,看见刘邻从门里出来,抬头看见她在这,很是惊喜,快步走上前来。
“少卿大人。”少年穿着月白色的学子服,头发用发带束在头后,温然见礼道。
“初来学院,可适应了?”万倚问道。
“适应,夫子叮嘱的周到详细,同窗也都热情,劳大人记挂了。”少年盯着眼前本以为不会再见的人,谦谦回答道。
“在安州虽有令姐的原因,但大多数都是因着我,你才罪了洞明书院,以至于你不能进学。再说,你确实有助于我当时行事,于情于理,我该护着你一点。”
万倚看着眼前纯朗的少年,轻声说道。
刘邻腼腆一笑,也不多说,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万倚。
“因我有事离京,你若有什么事,恐会鞭长莫及,所以若有难处,便去我老师詹无佑詹大人府上求助,我已经提过你了。”
刘邻乖巧地点点头,万倚见此,忍住了想抚他头的冲动,心里暗想,若有这么一个弟弟,也是不错的。
“见你适应的不错,我便安心了,你这便去和同窗汇合,我也要去寻常夫子了。”
听此,刘邻揖手相送,万倚转身,出了学舍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