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林霖的神色有些愧疚。
子卿捂着自己空荡荡但仍一抽一抽的胃,摆了摆手,“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下次如果还能再慢点……”
他回头望着已经关了的阴市地府大门,叹了口气,“算了,你的步调很好,下次继续吧。”
“咳咳咳,我也是很久没有这么练过了,看起来功力没什么衰减。”林霖将子卿扶了起来。
“你以前还练过这个?”
提到这个,林霖现在还心有余悸,“是啊,练过两年,饿极了的猛兽,狂风,以及拿着刀的二师父。”
“你有两个师父?”子卿有些疑惑。
“一个是无归刀客,那另一个是……”
林霖这才想通之前发生的各个环节的关键之处,“万毒手吧,万毒手是我大师父。”
子卿肃然起敬,“我想到你以前会辛苦,没想到这么辛苦。”
两年能练到这种地步,如果没到生死关头哪能练到这种地步。
“之后再给你讲述我的辛酸泪吧,”林霖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可以吗,我看你没把你原来那个面具摘下来。”
“还可以,”子卿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就是最外面那个有点血腥味,应该洗一洗再戴。”
林霖想起了钟不为身上流血的伤痕,又想起了那人可能现在正在角落阴暗的盯着他们他们。
她沉默片刻后决定换一个话题,“那个绣娘在哪里可以找到?”
“隐庄,”子卿看着泛着绿光的灯笼,“隐庄十年前因为合庄事变几乎全员覆没,唯有隐庄的主人活了下来,被无归刀客带到了无双城。”
“说到这个,”林霖顺着灯光向前走着,手按在腰间的剑上,“无双城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双生子掌管无双城,怎么想都很奇怪。
“小姑娘敢在这里问这个问题,”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不怎么怀有好意,“不怕被阎王大人烤成肉干喂狗啊。”
“慎言,”子卿靠到林霖背后,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我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对我们出言不逊。”
“你们不懂事,犯了口戒,”那道声音发出尖锐的声响,笑得极其恶心,“与其被烤成肉干,还不如让我生吃了你们,多新鲜的小娃子呦。”
“男的适合烤肉干,抓着骨头啃,香的很。”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
“女的放冰上冷冻保存,随吃随取。”一道粗粝的男声响起。
林霖将剑拔了出来,“想吃我?是真不怕我先把你们吃了。”
“姥姥,姥姥,她生气了,生气的人的肉最香了!”许多声线混杂在一起,吵得人头痛。
最开始的那道声音怒喝一声,“闭嘴,吵得我头疼!还敢质疑我的决定了?”
“悔恨是最主要的调味料,”妩媚的女声在他们耳畔响起,“不知道你对我出手时,会不会悔恨自己当时的决定呢?”
林霖捂着头,心中逐渐烦躁起来。这人怎么这么吵,吵得想让人动手杀掉“他”,然后再把“他”碎尸万段。
“真是个烈性的小姑娘呢,只是不知,你身旁这人是不是抱着和你同样的想法呢?”
林霖望了过去,子卿的眼底不见以往的生动的各种情绪。
独留一片漠然与冰冷,沉的深不见底。
“你这是做什么,在我的门口截人,活得不耐烦了啊。”一道铃声响起,驱散了林霖耳边源源不断的蛊惑的声音。
再次睁开眼,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与子卿面对而站,她手中的剑早已举起,只差最后一步,就会将面前这人捅个对穿。
“你就是成欢的小徒弟?”站在林霖身旁的红衣女子看了她一眼,只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就将林霖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林霖捂着发麻发痛的手,道了声谢,“多谢前辈,不知前辈是师父的……”
“你们来找我,却不知我是谁,”女子嗤笑了一声,将子卿打晕,扛在肩上,“我是柳逢青,你可以叫我柳绣娘或者绣十娘。”
“隐庄是我开的,傅成欢也是我的挚友,”柳逢青向前走了几步,“把剑捡起来跟上啊,你在这里停下来,是想被缝尸匠吃掉吗?”
林霖赶紧捡起剑,跟着柳逢青向迷雾中走去。
“您刚才说缝尸匠?”
“是啊,他们与林家那群恶心的人有生意往来,”柳逢青想起这些东西就觉得厌恶,“林家弄死的人都往缝尸匠这里运,缝尸匠缝好后,再转交给林家的人制作成各色各样的尸傀,不怕火的,不怕水的,不怕光的,什么样的都有。”
“前不久,他们应该是玩脱了,竟然把他家小女儿给整得半死,让他二儿子背着小女儿的身体,来找缝尸匠缝尸。”
林霖有些疑惑,“可她不是没死……”
“是啊,活人被缝,那可要遭受极大的痛苦,说是过油锅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