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发现它们母巢的审美真是单一,这次的王种和上次的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他感到很奇怪,王种不急着杀他。
另外一点需要确认,从上次王种来他就很想明确的事,作为王种“她”有没有思维。
尽管她化成他的样子,给他营造与自己厮杀的心理压力,也可能只是一种被赋予的本能的战斗机制。
他想验证,最直接的就是逼她说话,但上次的王种似乎是个半成品,别的战友也急于解决,结束的太仓促。如果她真的有了思维,而不再和以前的普通异种一般只是只有本能的一堆细胞,那人类才是真的岌岌可危。
王种的武器就是它触手上的骨刺,站的远些,它的发挥空间反而大些,所以他尽所有可能去逼近,直到近在咫尺。
距离太近,它的触手反而有些无所适从。原本单纯的进攻开始有了仓促的防守。
于渊本来在想它变成他的样子那核心会不会也转向心脏,但它防守的重点却依然在腹部,说明它还是像上次那只王种一样,核心在腹部,它的变形不过变了张皮。
进攻方向得到确定,他要想办法试着逼它说话了。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或者说,它根本没打算在这事上设防,它自信自己一定能完成“妈妈”的任务,吞噬,而不是杀戮。
这个人类,是唯一一个。
于渊只逼到它耳边说了一句话“为什么刚刚不杀我”
那张属于他的脸上扯出来一个生硬诡异的笑
它开了口,很僵硬的发音。
“妈妈、说、了,要、吞掉、你”
完了
它真的有思维,甚至,对语言的掌握还算熟练。这会让一堆问题都会变得非常棘手
但不论怎么说,这场厮杀注定是你死我活。就算只剩王种一个,也会是后患无穷,更何况,它们的母巢还是会不停的繁衍。
就算待会杀不了它,至少,他得保证自己得死。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还是N手,时间概念已经彻底模糊了,他只是很累,非常累,几乎是凭着信仰在厮杀,其实在最后一只高等种倒下时他就将近力竭。
更何况他们已经打了快一个小时了。
就算于渊没力气去计算时间,但是他知道再耗下去毫无胜算,甚至不能保证自己有没有力气自杀。
花了太多精力去闪避和格挡,反倒是种束缚。
他又想到基地里还有一个克隆体可以接替他,虽说心里感到歉疚,但是别无他选。
他大概率会死,但是没关系,有人可以接上他,没人会记得的。
于是他放弃了防守,电光火石间单刀直入直捣进这个自己的腹部,挑出了它的核心。
可就在它的核心与它的血肉分离的前一秒,它的三根骨刺刺透了阿喀琉斯。
有一根从于渊的左肩穿入,在离心脏几厘米的时候彻底力竭,另外两根刺贯穿了于渊的脚踝。
剧痛铺天盖地,疲惫感几乎要将他溺死。
但倒在地上的王种的尸体宣告
人类胜利。
于渊奄奄一息,但王种的资源对人类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更何况,就算要死了,他也想回去看一眼。所以他花着最后的力气,把伤口里的骨刺拔出来,驾驶着已经残破不堪的阿喀琉斯拖着王种的尸体和核心往基地的方向去。
可太痛了,不管是被贯穿的左肩,还是被阿喀琉斯足底喷气装置的顶托力再度挫伤的脚踝
疼痛已经快把他的意识蹉跎得涣散殆尽
但当他终于看见了基地的灯火。
他却是再也撑不住了。
但是看到了就好。
还有灯火就好,只是可惜,还是没能到“家”
他晕倒了,就在阵地门前,只差一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