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她再不想经历一遍。为今之策就是将他要杀谢家满门之事告诉姑母,防止悲剧发生。
“你刚刚不是说姑母约了我去学习女红吗?咱们快些梳洗去存直堂罢”。
……
“小姐,那好像是大表少爷”,二人匆忙从云山居赶去存直堂。院门口遇到几人,为首男子二十五六岁,一身锦衣玉袍,腰着蹀躞带。看着矜贵异常。
这是姑母之子谢允。
后面二人年纪稍低些,右边男子身材矮胖又壮实,是侯府庶孙谢冲无疑。
而左边男子着墨色长袍,眼尾狭长。此时正紧蹙眉峰,神色淡漠又阴郁。不是谢枢又是谁?
看到这个人,李妙善整个人忍不住发抖起来,两条腿都软了身体微微打颤,面色煞白,死命低着头。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青桐正扶着她,察觉到小姐浑身冰凉,着急问道。小姐前些日子就着了风寒,眼下早春寒凉,估计是还没好全。
李妙善在青桐搀扶下勉强站稳,闭上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调整自己情绪。故作平静道,“无碍,咱们走吧”。
外人看着只当表姑娘着了风凉身子不适。毕竟这位李将军家的表姑娘身子可是顶顶虚弱的。三天两头小毛病不断。
可李妙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三人刚拜见过柳氏出来。谢允打小就跟李妙善相处,此时见人远远走过来,淡笑着打招呼,“瑶儿妹妹这是去拜见姑母?”
李妙善本名李瑶,可小时候大病小病不断,明威将军无法只能带女儿去观音寺祈福。
那里一位老僧建议李元江给她改名,说瑶这个字太轻飘渺然,压不住她命格,倒不如改名叫“妙善”。
让菩萨庇佑几分。
李元江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听从建议把女儿名字改了,李瑶就变成了小名。
只有一些亲近之人才会唤她“瑶儿”,姑母柳氏就常这样唤她,谢允是姑母嫡子,自然也跟着一起叫。
从前李妙善觉得这个名字亲昵,从不排斥旁人这样叫。可现在听来只觉得满心恐惧。
上辈子京郊别院。暗沉沉的床榻上 ,男人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动作着,牙齿咬在她耳旁一遍又一遍唤她“瑶儿”。
还逼她喊他夫君,要是稍有不从,男人动作会愈发卖力,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李妙善和青桐福身朝他们行了个礼,“三位表哥安好”。明威将军与柳氏并无血缘关系,不过是柳家收养的义子。
眼下他女儿暂居在谢家,按理说跟谢家扯不上关系。
可柳氏仁厚,视李妙善如亲女,吩咐阖府上下尊她为表姑娘。因而她一直叫府上几位公子为表哥。
“回大表哥的话,妙善正是要去拜见姑母。她约了今日学女红之事”。李妙善低眉顺眼目光只看着地面,看着纤弱又柔和。
从谢枢方向可看到她侧身露出脖颈上大片雪白肌肤,胸前那两团高耸在福身之下尤其明显。
让他不由得想起不久前读过的一首唐诗,里面有一句“目引横波,素胸未消残雪”,正是此番景象。
他冷哼一声,眸色愈加寒冷。这表姑娘来到谢家他不曾见过几次。本以为是个清白安分的女子,没想到穿着如此暴露,是要上赶着勾引谁?
真是不知廉耻放荡至极。
他一声冷哼声音不小,几人都听到了。后面的常山偷瞄主人一眼,不知何意。
谢允充耳不闻继续摇着手中的象牙扇,谈笑道,“那瑶儿表妹快些进去吧,刚刚母亲还跟我念叨着你。”
“听说瑶儿妹妹前些日子着了风寒,不知如何了?”
李妙善攥紧手中的拳头,忍着额上阵阵寒意道,“多谢大表哥关心。妙善身子已无大碍。既然表哥无事的话,妙善就此告辞”。她再次盈盈福身拜过三人。
看着远处逐渐消失在墙角处的一袭红衣,谢允微微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