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枢一个箭步把人扑倒在床上,粗糙的大手捂住她将要喊出来的求救的话,头颅埋在她脖颈处深深吮吸,鼻子嗅着独属于她身上的桃香味,哑着嗓音疲倦道:“莫吵,让我好好抱抱”。
“你这个登徒子快滚开!枉我还如此信任你,以为你是救我脱离苦海之人,没想到你却安了这样歹毒的心思!”
李妙善手脚并用对着身上的人拳打脚踢,眼眶渐渐红起来蓄满泪水,下唇被她贝齿咬着,压抑着委屈的情绪。
虽然颇有几分做戏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她此刻的心情确实是委屈的。被一个疯子抱在怀里而挣扎不得,难道不委屈吗?
谢枢用满脸胡茬蹭着她白嫩的脖子,那儿很快便一片通红。李妙善感到一阵刺痛,却听身上人道:
“别装了,我早看出来了”。声音轻轻的,语调也慢,可落在李妙善耳中却变成一根根刺人的针。
她浓密的睫毛在颤抖着,眼神飘忽不定,小声问:“看……看出什么?你什么意思?”
谢枢笑,暗道她这这辈子装傻充愣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既然她装傻,他也乐意陪她耗着。
一阵天旋地转,李妙善吓得尖叫一声,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把她放在上面,她跨坐在男人身上,双腿可以清晰感觉到他上下起伏的胸膛。
即使屋子里光线阴暗,谢枢依旧清晰看到她逐渐变红的耳朵,她做贼心虚或不好意思时耳朵往往红得很快。
譬如上辈子,她在他身下承欢,因为难为情,她很少发出声音。
很多时候谢枢想揭开李妙善戴在身上的面具,想看她平静如水的眼会因他而染上水雾,看她沾满情欲的脸。
所以经常会骤然加重力气,女人始料未及,嘴里的声音把持不住,一个不留神便泄出来。
谢枢如愿听到她娇媚的呼喊,心下火热,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急,这时候一偏头,往往能看到她红如唇脂的耳垂。
谢枢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又将她头压下来放在自己胸膛处,手里把玩着她的头发,嘴里笑着逗她:“阿瑶猜猜,我看出什么了?”
“我不知道!”李妙善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坐在她身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恼羞成怒冲他吼着,“快放我下来!”
“好了,不逗你了”,谢枢把人按压在自己怀中,长长舒一口气,声音里含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知道,瑶儿定然也是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了”。他仔细想了一整晚,回想起二人见面的点滴,似乎从他们在存直堂院子门前见面那一次开始,李妙善待他便不似寻常那样熟络,很多时候都是用害怕恐惧的眼睛看着他。
她在害怕,她在对自己感觉害怕,这个认知让谢枢心里喘不过气来。
听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话语,李妙善心里仅存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她脸色苍白,认命般哆嗦着身子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谢枢抚在她后腰的大掌一寸寸滑着,粗粝的掌心在她背上留下一道道微小的刺痛。
他贴上李妙善的唇细细舔逗着,棕褐色的眼瞳欣赏着她无措的表情,沉声道:“早看出来了”。
“那你为何不说?”
“我为何要说?好不容易看到瑶儿这般鲜活的一面,为夫不得好好欣赏着?”
“‘为夫’?我呸!”李妙善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往他脸上狠狠啐一口:“你也配?!”
谢枢笑着的脸顿时僵住,眼眸肉眼可见地冷下来。他目光陡然变得灰暗,大掌扣在女人脖子后,攫着李妙善的唇深吻,咬牙切齿道:
“我不配成为你夫君,还有谁配?”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狠厉,周遭的空气都冷下来,似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般肆意攫取着,问她:
“难道赵柯配?”见女人没说话,谢枢怒火攻心,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质问她:“赵柯懦弱又无能一个人,你居然喜欢他?你喜欢他是不是?”
他双手摇着李妙善肩膀,微微弱下来的尾音泄露出他心里的愤怒和委屈,眼前又浮现出不久前她和赵柯亭下缠绵的一幕。
再次低头,看见她满脸泪水躺在自己身下,并没有一丝的否认。谢枢的心开始往下沉,心里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她确实喜欢赵柯。
凭什么?凭什么?谢枢心中压抑着的怒火顷刻喷薄而出,“刺啦”一声,他剥开女人身上的里衣,眼尾殷红怒吼:
“你为什么要喜欢他?你怎能喜欢他?”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上辈子了吗?
最后一句谢枢没敢说出来,因为他也知道,上辈子留给他们二人的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为什么不能?”即使眼眶中蓄满泪水,李妙善依旧用炯炯有神的眼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告诉我,有什么不能喜欢他的理由”。